恼怒的起身,推开窗。
果不其然,看到院子里那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手里提着好几个巨大石锁正在像是玩玩具一样的抛弄着,恐怖的风压扩散。偶尔那几个石锁在空中碰撞,就迸发出一连串令人头皮发麻的高亢声音。
每一个……起码都有数百斤吧?!
李白愕然。
“哈哈哈,小子终于醒了吗?”
程咬金手中的石锁变戏法一样在空中叠成一摞,比常人的身高还要夸张,在他手里随意的托着。
“你可真够能睡的,东市的驴都不敢像你这么歇!”
他咧嘴大笑着,催促:“赶快起床,咱们快乐的晨练开始啦!”
“算了吧,这种方法不适合我!”
李白抵触的疯狂摇头:“过于粗鄙,又失仪态……”
“哟呵?看不起力量训练?这种话等你打得过我再说!”
“你有本事把剑给我啊!”
李白气不打一处来:“我立马就教你剑的十八种写法你信不信?”
“嘿,那可是我的战利品。”
程咬金挠着下巴上的胡子,毫不惭愧的说:“况且,哪里有明知道对手擅长剑术,还授人以柄的道理?你怕不是个傻子。”
李白感觉自己真的傻了。
这个家伙是怎么把如此无耻的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况且那可是自己的武器,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战利品了?
就在他震惊的时候,窗户边上却忽然抬起了一个黑黝黝的脑袋。
“少年郎你醒啦?”昆仑磨勒郑重的提醒:“快起吧,你的早餐我还给你在灶台上热着呢,今早有肉啊,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这么说的时候,昆仑磨勒左手还抓着一个洒水壶,右手还捏着一柄小钳子。魁梧的身上挂着一副围裙,沾满了泥土和灰尘,明明超大号的围裙在他身上,却紧绷绷的像个肚兜一样。
分外诡异。
“你在干什么?”
李白茫然,不知道这家伙埋伏在自己的窗户外面,究竟是在谋划什么鬼东西。
“除草浇花啊。”
昆仑磨勒回答道:“程府每天没啥人来,我闲着也是闲着,就让老爷把府里的后院和花坛都给我收拾啦。
昨天你吃的那个白菜,味道不错吧?我亲自种的!”
说到这里,他笑得就分外得意,发自内心的种出好吃的白菜来是一件很了不起很有面子的事情。
等李白套上衣服出门,才看到,院子周围被自己忽略的那些花卉。
就在石槽、花盆和苗圃中,各色花卉正在显眼的怒放。哪怕是李白一路旅行,快要走遍天南地北,可是却依旧未曾见过如此众多种类的花卉汇聚在一起绽放的场景。
牡丹、白兰、金盏、雏菊、孔雀草……
还有很多种类的花他见都没有见过。
还有明明已经过了季节,可是在长安地热的供应之下灿烂绽放的花朵。
那个魁梧的巨人就蹲在群花之间,捏着比自己手掌还要小上好几号的钳子,小心翼翼的剪除掉那些细小的杂枝,棒槌粗细的指头精巧的从泥土中拔出杂草,剥开了根须,将又一株来自海都的郁金香栽入土中,安置新家。
多亏了这些花卉的存在,才令程府粗犷到诡异的风格变得柔和起来,从搏斗场变成了能够安居的家园。
种种色彩在昆仑磨勒的精心照顾之下展现出了生机勃勃的美。
不止是这里,还有水缸之中的莲花,墙头的爬山虎,树上的山茶和丁香花……
闭上眼睛细嗅,就宛如置身于原野丛林。
“这些……都是你种的?”李白惊叹。
“对啊。”
昆仑磨勒挠着头上节成小辫的头发,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以前的时候,我家的花在长安很有名的,可惜后来没办法再种了。”
他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
不想过多的提及往事。
当粗糙的手指轻轻的修整花朵的枝杈时,那隐隐黯然的神情就变得静谧又温柔,充实的令人羡慕。
鲜活的如同此刻盛放的花儿一样。
“真是厉害。”
李白敬佩的轻叹:“下次能不能教教我?”
黎乡快要过生日了,李白忽然有一个新想法。
如果是花的话,哪怕看不见,也一定能够嗅到这样令人安心的香气吧?
昆仑磨勒憨厚一笑:“好啊,不过很多人都觉得麻烦,浪费功夫,会耽搁你的时间。”
“没关系。”
李白弯下腰,轻轻的碰了一下枝头的露水,微笑:“它们这么美,为它们付出一点时间不可惜。”
如果不是心中不安,时常焦躁的话,其实在程府待着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
有酒有肉,三餐精致,种类繁多而且不见重样。除了老是催着李白和自己一起锻炼之外,这个肌肉发达的有些过头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