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筷子不动,就等他张口。
文野只好张开嘴巴,将这几条卷卷的鱼皮吃掉,冰冰凉凉,果然就是凉拌的味道,鱼皮很脆,嚼劲很足,还不错。
“还可以吧?”楸楸看出他没有讨厌的意思,嘿嘿笑笑,“反正你只是不喜欢吃甜的和臭豆腐之类的臭的,这个也不腥,肯定不在你觉得不好吃的范围内。”
“还不错。” 文野如实回答,后面又主动尝了两筷子。
夏天吃点凉拌,舒服。
果茶做好了, 文野放下筷子去拿,余光中看到什么。
他回来后,放下果茶和果汁,摸出手机,“我给你拍张照片。”
“啊?”楸楸愣住。
她低头看一眼姑且称得上是狼藉的桌面,上面堆满了各种吃到一半的小吃美食。
“这你也要拍吗?”她打了个怔愣,见他已经摆好拍照的架势,立马放下筷子。
“记录生活啊。”他面不改色道,“刚才太饿,都忘记了。”
说话的间隙,他已经拍好,将手机揣回兜里。
楸楸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 文野拍,亦不是第一次觉得奇怪。
“你不和我一起拍吗?”她问。
“我有什么好拍的?” 文野笑了下,撕开吸管的纸,一把插进果茶里,放到她面前。
“可这不是记录生活吗?”楸楸追问,她瞥了一眼路过的人,四目相对。
又来了。
每次 文野给她拍完‘个人’照,就会有路人这么看她,无论是迎面而来,还是从背后走来的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她坐在这里之前是什么样的,现在仍是什么样子。
“可是我只想记录你的啊,我又不看我自己。” 文野若无其事拾起筷子, 起一勺碗仔翅。
“是吗?”楸楸狐疑道。
她还是困惑。
不过可能她的智商都用在和客户周旋上,在 文野面前,她一向降智。
为什么女人一谈恋爱就会降智,偏偏又会在男人出轨时成为福尔摩斯?
然而她并没有成为福尔摩斯。
“是啊,快吃。” 文野拉了拉领子,“七月份的广州,真热啊。”
“……你这话题转的,”楸楸没忍住笑出来,“可真硬啊。”
文野不说话了,撕开吸管的纸,插进西瓜汁,吨吨吨喝一大口。
“你不腻吗?”楸楸夹起一筷子炒牛河,不解问。
“腻什么?”他把西瓜汁放一边,拾起筷子,吃捞汁小海鲜。
楸楸说:“工作日早上送我上班,晚上接我下班,周末应该双休的,结果你还要陪我出差。我们这样天天见面,你不会腻吗?”
“腻什么?”他还是这一句。
见她脸色迅速耷拉下来,他迅速补一句:“不腻啊,我不是每天都硬起来了吗?你看我像是腻的样子?”
好过他周末在家守着空落落的花园别墅,活像是个空巢老人吧?
他觉得这更像是‘一家人’。
楸楸脸色稍霁,又不解。
“还有每天都要给我拍照这件事,出来玩的时候也就算了,工作日,我每天都这个样,穿着西服套裙,化着差不多的妆,有必要每天都拍照吗?”
“因为每天都美出新高度啊。”他不假思索道。
“……”
对面没声儿了。
文野抬头一看,见她双手掩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你去哪里进修了?”
这么会说话!
有鬼……
“不是你说的,让我学着怎么口头示爱?” 文野亦困惑,“我学习了。”
“真的?”
只是这样?
楸楸放下手,依然惊讶。
“嗯,开心吗?”他问。
“开心啊。”楸楸点点头,竖出个大拇指,“很受用,我现在就很开心。”
*
那个相簿,被发现的日子,是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星期二。
那段时间楸楸在休年假,比她在纽约时的年假少了整整十五天。
她干脆连着前后两个周末,加在一起休个九天小长假。
他们计划周三出发去杭州玩。
出发前一天, 文野还在忙工作。
这天出门太过着急,落下一份文件在他的书房,便和楸楸电联,让她找找他说的位置,待会助理上门拿,她需要找到文件,开门,把文件交给助理就行。
“好的。”楸楸爽快应下。
她用完早餐,便到他书房去。
俩人各自有一个书房,不过楸楸更喜欢在一楼的榻榻米办公,因此自己的书房没去过几次,倒是对 文野的书房轻车熟路。
根据 文野说的位置,她很快就在书架下层找到那个牛皮袋。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