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媳妇,咱们再来。”
洪凌波笑道:“松下对弈。”
二人又向银月护法攻去。
银月护法此番更为谨慎,闪躲之际,发觉二人合击默契不如上次,见有破绽,便挥刀反击。
易逐云叫道:“我来进攻。”
一边施展玉女剑法进攻,一边喊出招式,“抚琴按萧”“扫雪烹茶”“松下对弈”“池边调鹤”。
洪凌波则施展相应的全真剑招配合。
刀光剑影,交击声不断,连试四次,方有一次合击成功,那银月护法又中两剑,剑伤入骨,鲜血染红衣襟。
易逐云左臂亦被对方弯刀划伤两处,所幸伤口不深。
银月护法瞧得明白,这夫妻二人合击剑法时灵时不灵,又想:“我何不拼上一拼,若遇不灵之时,岂不是大好机会,能将二人一并击杀,顺便救得无痕和莫娜丝等人。”
此时,外间雨势愈急,绿萼与瑛姑已然返回客栈,皆是周身湿透。
银月护法见绿萼将尹克西尸身掷于地上,心中更惊,战意全无。又见瑛姑步伐轻盈,轻功显然不凡,暗自寻思:“这又是何方神圣?如今莫说救人,便是脱身亦难矣。”
易逐云高声叫道:“媳妇,浪迹天涯。”
纵身而起,挥剑直劈,洪凌波亦紧跟其后,使出一式全真剑法之“浪迹天涯”。
绿萼娇唤一声:“易大哥。”
身形一闪,挺剑亦向银月护法攻去。
银月护法心想:“此番吾命休矣,这三人联手,我怎生抵挡?”
当下双刀舞动,密不透风,连连后退。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过后,银月护法竟将三人之剑尽数挡开,方知他夫妻二人此次合击未竟全功,顿时大喜。
原来易逐云见了绿萼,不免分心,致使合击之效大打折扣。
银月护法猛地大喝一声,双刀狂舞,护住周身,纵身朝门口之瑛姑扑去。
瑛姑见他来势汹汹,速度更甚于尹克西,急忙身形扭动,堪堪避开两刀,左臂却仍被划出一道大口子,惊惶之下,向旁侧窜去。
银月护法双手一扬,将两把弯刀旋飞向无碍等人,而后纵身跃出客店。
只听铛铛两声,想必弯刀已被挡下,他也不做纠缠,朗声道:“易逐云,咱们襄阳再见!”
如疾风般消逝于雨夜之中。
易逐云听得那声音远远传来,踏出客店,但见雨幕倾盆,抬头望天,忽地电闪雷鸣,震耳欲聋。
洪凌波与绿萼随后而出,分立左右。
三人立于屋檐之下,并未追击。
洪凌波轻轻挽起易逐云衣袖,为他包扎手臂刀伤。
绿萼轻声问道:“易大哥,咱们接下来可是要去襄阳?”
易逐云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好宝贝,此刻该称呼我为夫君啦。”
绿萼脸颊绯红,娇羞地低下头。
易逐云转而对洪凌波道:“师姐,你我二人一同合修心经吧。”
洪凌波微笑点头,应道:“好。”
易逐云揽着两位娘子步入客栈,见瑛姑正自行包扎伤口,便道:“绿萼,去帮帮嫂子。”
瑛姑瞧了他一眼,笑问道:“你便是周伯通的好兄弟?”
易逐云走上前去,笑道:“正是,见过嫂子。”微微躬身行礼,起身又道:“数年前我曾让周兄来寻你,他来了却不敢见你。”
微微叹息一声,续道:“嫂子放心,下次我若遇到他,定将他绑至你面前,叫他再无法逃脱。”
瑛姑起初见他有绿萼与洪凌波相伴,心下略有不喜,如今听他这般言语,顿时好感大增,笑道:“小兄弟,你可未必打得过他。”
易逐云哈哈一笑,道:“嫂子放心,周兄是我好兄弟,我自有百种法子对付他。”说着手指向上,强调道:“整整一百种!不多不少!”
瑛姑放声大笑。
绿萼与洪凌波亦忍俊不禁。
易逐云过去与无碍、觉远交谈之际,忽听许大有在楼上叫道:“易大侠,那独眼贼跑啦!”
原来无痕之所以能够逃脱,一则易逐云不知他已被茅五等人毒倒,二则茅五等人点穴之术不精,加之易逐云全心对付银月护法,他便寻得良机。
况且他对莫娜丝所用之毒颇为熟悉,虽身负重伤,却趁着楼下激战之时冲开穴道,压制住那胡椒锁脉散,终得逃脱。
易逐云心下寻思:“那银月护法武功高强,与金轮法王各有所长,若他一心只想逃走,以我如今武功,要将其诛杀,几无可能。那无痕贼子,受伤中毒,此番逃脱,着实可惜。”
他赶忙上楼,见那无痕乃是跳窗而逃,便冒雨在小镇中搜寻一番,却未寻得踪迹,只得折返客店。
此时,程英与陆无双亦下楼来。
茅五已被众人救醒,口中大叫可惜,一来可惜未能目睹今夜这场大战,二来可惜自己的宝贝胡须。虽有伤在身,但仍是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