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人多口杂,就容易生事端,三郎外室的事情,韩若华心细如发,未必不知晓,她心中虽恨。可她比邵氏能忍,也比清大奶奶知道轻重,她这次若是和清大奶奶一样滑胎,保不准公公真的送个楚姨娘那样的劲敌过来。
自然,她也有她的招数,如今她爹娘在府上,韩若华就对三郎道:“这些日子你也别往外跑了,老爷对你的学业很看重,若是你不埋头刻苦些,将来咱们若是有一日分家了,能讨什么好。”
沈三郎笑嘻嘻的:“好好地,分什么家啊,只要爹活着,就不会分家。”
韩若华深深的看了丈夫一眼,不知道怎么说,她倒是巴不得现在分家算了。如今分家还能分到些好东西,就看那个年轻的太太一窝窝的生,孩子们越多,分到她们手上的就越少。为何颜氏的日子过的那么惬意,还不是长房只有一个儿子,因此她们家财万贯。
可她知道自己说多了,丈夫恐怕会讨嫌。
他这个人并不是个坏人,却听不懂人话,为人还怯懦又固执。
这样的丈夫却要她陪伴一辈子,韩若华已经死了心,早早的想生个儿子出来,从此一心一意的培养儿子。在世家大族,门道多,只要读书成,将来姻亲故旧谁都能攀一下关系,官途比寒门子好走太多了。
她不愿意讥讽丈夫,只能忍下这一口毒火。
韩二舅上京述职,他做官平平,一开始听了韩若华的话,并没有去找颜应祁。沈三老爷也只是在兵部任职,调遣官员那也是吏部的事情,他一直外任做官说不上话。韩二舅爷只得去找自己曾经的门路,花了五千两手面,才运作了一个转运使的官。
但钱也花的差不多了,一行人才去外任。
韩家的人在的时候沈三老爷不好发作,他们一走,他就把沈三郎叫了来:“要你好生读书,你还养起了外室,若非是你大哥哥看到了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堕落了。”
“是大哥哥说的?他为何要出卖于我?”沈三郎不可置信。
他只是手头紧,想找沈临风借点钱,就把事情告诉他了,哪里知道他居然跟自己的爹告状。
沈三郎被打了一顿,嘴里各种埋怨沈临风,沈临风自嘲道:“你看我不管吧,到时候大家怪我,我若自己管了,三郎会怪我拆散她们,告诉三叔了呢,还是怪我。”
窈娘没好气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不会反复后悔。你就是这样,总是自己想太多,若我,我就不想这么多事情。我管他谁呢,我说了我该说的,你父亲这般管教你,那也是你自己做的不对,我有什么好愧疚的。”
不要内耗,承压能力太小,心思又过于敏感,说到底还是太过善良。
每次他被窈娘骂一顿,心情反而舒畅更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窈娘,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窈娘摸了摸他的头:“总跟我撒娇,芙姐儿也没你爱撒娇。”
其实沈临风这个人办事很强,上下级相处更融洽,平日也算是杀伐果断。只是他道德感太高,责任心太强,大抵也只有窈娘这样有些的人才能够开解他。
夫妻二人又说起为芙姐儿请老师的事情,窈娘道:“我看咱们孩子也三岁多了,我娘家侄儿和弟弟都是三四岁就开蒙。芙姐儿她比一般的孩子生的高大,也懂的多,我想提前为她请一位先生。”
管孩子几乎都是窈娘安排,沈临风执行就行,他们男主外女主内,分工很明确。
这就是沈临风朋友多的好处,很快就为芙姐儿寻了一名进士做先生,此人三十多岁,并不如老宿儒那般不苟言笑迂腐古板,很是风趣,才学也很不错,只是仕途不太顺畅,遂旅居京中。
沈家给的银钱很丰厚,一年一百两包两季衣裳甚至还提供拨了个院子住下。
芙姐儿一开始读书还哇哇哇的哭了好几日,窈娘绝不惯着女儿,每日按点把孩子叫起来穿好衣裳去小书房读书。她还常常偷偷在窗户旁边看女儿念书,慢慢的一个月孩子就已经习惯了,窈娘也松了一口气。
但芙姐儿请了名师过来读书的事情,让旁人知晓了,有的如倩娘花更多的银钱和人力请宫里的嬷嬷们和女学先生来教,花的钱是芙姐儿的数倍不止。
这是跟窈娘攀比的,还有嫉妒的,如邵氏,她的儿子比芙姐儿大一两岁,刚断奶没多久,这孩子很是娇宠。只要他有要求,邵氏无有不应的,比如今她对刚生下来的女儿好太多了。
现下听闻芙姐儿请了名师,她也要沈临江去请先生来,沈临江还得请示沈三老爷。
沈三老爷让长孙来见了自己,这孩子生的很像沈临江,虎头虎脑的,就是有些羞怯,没有男儿家那种磊落大方的样子。因为沈三老爷是见过沈临风的女儿芙姐儿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谈吐非常清楚,说话也很有条理,落落大方的样子让人一见就很喜欢。
这孩子还不说和别的男孩子比,就连和女孩子比都差点。
但是开蒙也是要的,沈三老爷也让管家寻了一个,他亲自考较一番,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