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巧,大姐姐在京里没有身孕,这一到外头,就有了身子。”窈娘扬了扬手里的信对着解氏道。
今日颜应祁升次辅,颜家上门的宾客许多,沈临风他们在外招呼客人,窈娘就在屋里和母亲说话。
解氏笑道:“你看你嫂子有孩子了,怎么还会跟着你哥哥去任上呢?举凡有孩子要照顾,自然就不会跟着过去受苦了。”
此一言,自然是醍醐灌顶,窈娘也想通了,“原来是因为这,他是觉得父亲不会看着姐姐和自己的外孙受苦,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吧。”
平日也不是什么孤寒直臣,官场道道比沈临风都油滑,冰敬炭敬拿的毫不手软,怎么突然敢冒大不讳了。
“你父亲也不会真的为了你大姐做什么的,但他一个小官随手捞捞还是可以的,但前提是你父亲得时刻记住你大姐姐才行。他现下军国大事已经是操不完的心,说实在的,就连你弟弟景慈都只是每日喊去书房询问学业才能见一面,更何况是别人?”解氏终究觉得周陵光一切都想的太美了。
窈娘冷哼一声:“他的算盘也打的太想了,不过就是和咱们家结了亲,难道他的前途还得靠咱们一辈子吗?”
解氏担忧:“这你就不必管了,对了,我听说前些日子女婿升为侍讲学士时,你和旁人谈的很高兴,是否如此?”
“我是等他的旨意下来才欢喜的,再者那人我看出入咱们家,您还和我说她人不错,正好她又在问我,我见莹娘两口子拉着个脸,才故意说的。怎么了?”窈娘不解。
其实她实在是已经够低调了,沈临风升官这么多年,她可从未大张旗鼓的声张什么。
解氏道:“那个人只不过是我以前的邻居罢了,专好打听,别和她说那么多。我知晓你的心意,这么多年,从你嫁到沈家,素来都是谦逊,可大抵世情如此,许多人本就无端端的不喜别人好处。”
这种事情窈娘也经历的多,她道:“其实我们就是低调了,别人看不惯你的,依旧是会下死手的。娘,要找你茬儿的时候,怎么都瞒不过——”
“那也要谨言慎行,人不能一时得意,还有你别觉得我有时候和谁好?那个人就是好人。”解氏还得提点自己的女儿。
窈娘如此年轻,夫君已经是侍读学士,可能没过几年就会转六部堂官,仕途顺利,为人体贴,儿女伶俐可爱,仿佛小时候的那些尴尬全部都挥洒走了。
其实说起来也是因为兼祧的关系,让她如此罢了,现下听娘提点,窈娘立马道:“娘,女儿知晓了。”
解氏也觉得自己话语太重,儿子那般骄傲时,她也没说过什么,只是平日见女儿素来谨慎,很怕她得意忘形,她才这般,又心中有些愧疚:“莹娘怎么夸,大家似乎都不觉得有什么,也是娘自小活的谨慎,就怕你们行差踏错,被人拿捏了把柄。”
窈娘也不会怪解氏,她就是这样小心低调,永远都最爱她们。
“娘,知道您是为了女儿好,您不必解释。”窈娘笑道。
母女二人一时无话,好在若芙过来了,若芙是个明媚不过的小姑娘,她头上的辫子挂在树枝上乱糟糟的,窈娘帮女儿梳头发。
芙姐儿讲起在外面的事情来眉飞色舞:“我刚刚去摘橘子了,那橘子好难摘,润表哥说那些是外祖父拿来闻香味的,我偷偷的摘的。”
虽说窈娘平日谨慎些,但是女儿却明媚活泼,她就很欢喜了。
从娘家回去时,四郎和五郎的儿媳妇都过来了,沈三老爷写信给沈二老爷借住二房的宅子,二老爷早已不在京中,不同意也同意了,因此两边打通了,四房和五房还有沈三老爷夫妻便在二房住下。
四房和五房虽然庶出,但窈娘从来送礼都是一样的,不搞什么区别对待,新进门的这两位弟媳妇倒是和窈娘关系处的还行。
尤其是五郎,才学颇高,沈三老爷特地为他娶了他恩师的女儿方氏,看着也知书达理的。
方氏和她四嫂蒋氏过来道:“过几日就是大嫂子生日,我们想问您今年准备在哪儿办?”
“也不是整生,就家里随意摆几桌罢了,到时候你们都过来吃饭就行。”窈娘笑道。
方氏她们哪里是真的为了生辰而来,到底还是为了表个态度,清漪园的大嫂还好点,对她们底下的弟媳妇关系也不错,和大房关系也还好,别的邵氏韩氏就都很一般了。
方氏和蒋氏同嫁的庶子,二人关系也有些同病相怜,她们见窈娘在下人口中合族称赞,为人处事公平公正,倒都是很佩服。
二人在这里说了几句话,方才回去。
此时,周旺媳妇过来道:“大奶奶,奴婢听说三爷那个外室找上门来了,还牵着一儿一女过来的。”
“现在吗?”窈娘放下手中的茶。
周旺家的点头:“可不是,这女子可能不知道咱们这里是大房,只看到挂了个沈字就冲来了。门房说我们这里和他们不是一家,让她去清漪园,可不能坏了咱们大房的名声。”
“外室都找上门来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