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七你小声点。”
小喜儿被小七吓了一跳,一边扭头去查看众人的反应,一边慌忙去捂小七的嘴。
见大家各说各的并没有关注这边,这才松了口气。
小七见状压了压声音抱歉道:“对不起啊小喜儿,我刚才太震惊了。可是许星姐姐今年才十一吧!怎么就要说亲了。”
小喜儿闻言,低头隐藏眼里的落寞,“我奶说女孩子年龄大了就不好找婆家了,现在就开始相看着,若是遇到好的人家就先定下来,等过两年成亲正好。”
小七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算再过两年,许星也才十三岁啊!还是个孩子呢!
看着小七沉默,没得到她答案的小喜儿犹豫片刻再次鼓起勇气问道:“小七,这个珠花我可以送给我大姐吗?我奶可能不会给她太多嫁妆,我……”
小喜儿越说越小声,她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小叔读书太花钱了,她奶还要吃药,即便爹娘每天都不停的干活,家里还跟着小七家种了葡萄和西瓜,赚的银子依旧不够。
奶逼着爹娘将大姐嫁人,说是可以省下一张嘴的银钱,可明明大姐吃的一点也不多,每天还要干好多活。
虽说过两年才让大姐出嫁,可小喜儿总感觉大姐在家里留不了多久了,她没本事给大姐什么,这个珠花是她最后的希望。
想到这,她几乎快哭出来了。
小七没料到她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忙应下她,“小喜儿,你别哭呀!我答应你就是了,这珠花我既然送给你了那就是你的,你是自己留着还是送人都可以。”
小喜儿感激涕零,忙擦干眼角的泪拉着小七的手道谢:“谢谢你小七,你真好。”
看着小喜儿眼眶里晶莹欲坠的样子,一旁的许小桃和许春兰对视一眼,默默摘下了自己头上的珠花重新装进盒子里递给小喜儿。
“小喜儿,我们的也送给你,都留给许星姐姐当嫁妆吧!”
小喜儿却不接:“这,这怎么好,这是小七送给你们的,我自己的留给姐姐就算了,怎么能还拿你们的呢!”
“这是她们的一番心意,小喜儿你就拿着吧!”小七一点不介意许春兰和许小桃的借花献佛,还帮着劝。
“可,可是……”
见小喜儿还是不接,许小桃故作生气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们方才戴过了?”
许春兰也装作伤心的样子:“是啊!都怪我们,我们怎么就那么急呢……”
三人一番推据后小喜儿终是热泪盈眶的从两人手中接下了那两朵珠花。
随后又拿出了自己给小七准备的贺礼。
许春兰是村长的孙女,平日里时不时会得些铜板,她一直都存着,这次不仅全拿出来了还从她爷那里又讨了些,给小七买了一杆小称,说是给她以后抓药的时候用。
许小桃送的是一只毛笔,她家自从分了家后,夫妻齐心又没有了那些糟心事,日子过的很不错。
一听说她要给小七准备礼物,一家子都记着这些年安家给他们的帮助,便全家都出力出主意,最后选了一支很不错的羊毫笔,说是给她写药方子用。
最后是小喜儿,她送的是一双鞋,还有鞋垫,她说鞋是她娘做的,鞋垫则是她自己做的,虽然没有精美的绣花,但针脚紧密用料厚实,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看着许春兰两人的礼物都那么贵重,她起初还有些窘迫,扭扭捏捏的将东西藏在身后不好意思拿出来。
还是小七眼尖,见她不好意思,便自己厚着脸皮要,她这才将礼物成功送了出来。
几个好姐妹说笑间,观礼的客人们都来的差不多了。
见时间差不多了,安老头作为一家之主,先对客人们的到来表示欢迎。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之前的经验,这回他一点也不紧张了,不仅声音洪亮言辞流利,还能引经据典。
只是他话说到一半,这会儿负责看门的老李头却领着一个五十来岁,五官端正眉目严肃,穿着青色绸缎长衫,脚踩官靴,身后跟着侍从的中年男子进来。
还不等老李头介绍来人,坐在前面的几位老板和村长,里正,自家大哥和他的师长同窗等人便起身迎了上去。
听到他们对来人的称呼,小七以及其余不明所以的众人这才知道此人竟是兴都县的知县,特意来给安文平祝贺的。
可安家自知自家势微,并未给知县下请帖啊!
别看知县乍一看挺严肃的,但一开口却是谦逊有礼。
不仅止住了大家的行礼,还非常客气。
“大家无需多礼,是本官不仅不请自来,甚至还迟到了,你们继续,继续,不用过多在意本官。”
“哪里,哪里,您的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大家一番客气寒暄后总算让知县落了坐。
只是席上突然坐了这么大个官,安老头心里紧张,再说话时怎么也做不到先前那般神态自若流利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