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会之后,朱祁镇单独召见了一个人,就是刚从河南回来的河道总督王涞。风尘仆仆的他,面容黝黑,皮肤因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而显得粗糙,额头和眼角已经布满皱纹。头发虽略显凌乱,却掩不住那双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
衣着朴素,官服上沾满了旅途的尘土,但这丝毫没有减弱他身为河道总督的威严与气度。相反,这份不加修饰的真实,让他显得更加接地气。他的那双手,虽然因劳作而布满厚茧,却紧紧握着一份奏折。
“起来说话。”朱祁镇抬抬手,轻叹一声,“这些年,朕把你丢在外头,着实辛苦你了。”
王涞举着折子,朗声道:“陛下,臣不辛苦,臣是甘之如饴。陛下,治河的三期工程提前完成了。”
朱祁镇亲自走到他身边,接过折子,没有看,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知道,朕虽然在京城,可也无时无刻不关注着河道。”
王涞恭敬的一拜:“治河能成,都是陛下的支持。河道这几年大把的花银子,朝臣们都有意见,若不是陛下顶着,臣早扛不住了。”
“哈哈哈,这两年他们也没意见了。”朱祁镇摊摊手,“朝廷有钱!”
王涞也不禁大笑,感慨一声:“臣有福啊,身为河臣,能得陛下支持,终于功成。”
“就是把你身体累坏了。”朱祁镇真诚道,“王涞,以后就留在京城吧,朕让太医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王涞却摆了摆手:“陛下,调理身体可以,但臣还是得出去,臣这辈子都在河道上转悠,听不到浪涛声,睡不踏实。”
朱祁镇一头黑线,道:“你儿子该大婚了吧?你就听朕的,休养一段时间,朕再派你巡视河道,好不好?”
“臣遵旨。”王涞一拜。
朱祁镇抬了抬手,道:“你儿子王昊,跟你一个脾气。眼看你河道那边搞的差不多了,他已经给朕上折子了,要开启修高速路。”
“臣知道,那还是陛下你的主意。”王涞眼中满是期待,“王昊那小子这几年都在探线路,搞的七七八八了,就等着开修。”
朱祁镇点点头:“你在京一段时间也好,给他把关一下,朕决定,明年就开始动工。”
“陛下圣明!”王涞激动道。……
王涞走后,朱祁镇搓了搓手,开始批折子。
夕瑶端着热茶过来,柔声道:“陛下,天冷,喝杯姜茶,去去寒。”
“你回来了?在学校学的怎么样?什么时候能给朕弹奏一曲?”朱祁镇接过茶笑问。
夕瑶挥舞了下小拳头,十分自信:“奴婢天赋异禀,不过啊,还没到最好。再等等,奴婢就给陛下弹奏,肯定超过那些个宫廷乐师。”
朱祁镇扶额:“你可真有自信,到时候别打脸?”
“打脸?什么打脸?”夕瑶有些紧张,“难道在宫廷演奏的不好,还会有惩罚?”
朱祁镇无语的表情:“没有惩罚,你到时候别丢脸,起码也是朕身边的人,你丢脸,朕也跟着丢脸呢。”
“陛下,你就把心放在盆骨里吧。”夕瑶自信道。
朱祁镇一个白眼。
这些荤话,你个丫头倒是一学就会。
“陛下,锦衣卫丁大人求见。”曹吉祥进来禀报。
“宣。”朱祁镇挥手。
很快,丁秀上殿来,参拜之后,看了下左右道:“陛下,臣有机密事禀报。”
“你们都下去。”朱祁镇道。
曹吉祥,夕瑶戴着太监和宫女都下去了,夕瑶走在最后,还带上了宫门。不过,她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听到里面的对话。
“陛下,君山会的牛面具有线索了。”丁秀禀报,“应该就是礼部尚书杨善。”
朱祁镇明显大惊:“杨善?那个嘴炮,怎么会是他?”
夕瑶就听到这里,她也不敢多停留,怕引起曹吉祥注意。好一会儿后,丁秀才从大殿出来,急匆匆的走了。
当夕瑶再次端着茶进大殿,看到皇帝面色如常,她眼中犹疑闪过。
……
冬天很短,到下午,天就变得灰蒙蒙的。
朱祁镇早早批完了折子,溜达着来到了后宫别院,他是来找阿伦娜一起泡澡的。因为阿伦娜也在自己房间后面整了一个大浴池。
成熟妩媚的女人,都有泡澡的爱好,跟妖后一个德行。不,阿伦娜比妖后要大胆风骚多了。
半个时辰后。
朱祁镇舒坦的靠在浴池边上,闭着眼睛,整个人缩在浴池里,周围是雾气腾腾。
“你们草原不泡澡吧?”他睁开眼,看着一旁的阿伦娜。
阿伦娜轻轻地抬起她那一只宛若凝脂般纤细的玉手,优雅地掬起一捧温水,轻柔地洒落在自己的娇躯上。晶莹的水珠沿着她洁白无瑕的肌肤缓缓滑落,仿佛晨露自花瓣间滴落,在那朦胧水雾中,她的肌肤更添一抹迷人的光泽,犹如上好的白玉般温润。她的眉宇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慵懒而妩媚的神情,身子懒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