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村庄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的兵,还都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
数千匹战马将村头的小河挤满了,骑兵们正在给那些战马喂水添料刷洗皮毛。
远远的,一些胆大的村民一边聚在一起窥望,一边悄悄地议论。
李虎坐在村头一个高高的土堆上,掏出风干牛肉费力地嚼着,一边望向正在与穿着孝服的村民说话的贾政。
贾政不知说了什么,那些村民对着李虎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又说了几句,贾政向李虎这边走了过来。
一年多不见,贾政消瘦了很多,身上没了那股子腐儒的气息,多了几分坚毅干练和成熟。
走到面前,贾政微微一愣,问道:“你、你就吃这个?”
李虎咽下嘴里的牛肉干,笑着说道:“这算不错的了,我在徐州一连吃了十几天干菜,这好歹还算是个荤菜呢。”
贾政默了一下,又问道:“听说你病了,怎么样了?”
李虎双手一抱:“多谢你老记挂,好多了。”
贾政点了点头,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李虎。
李虎目光一闪:“那些田地并不是安徽布政使家的?”
贾政:“不错,根据衙门里的记录,那些田地原本是洛阳城里几个士绅大户的。这些人在开封府乱起来的时候就举家逃到了黄河北岸.老百姓这才敢开荒补种,我也是按照朝廷的律法将这些土地划分给开荒的老百姓.他们突然拿出契约,说是在逃难的时候将这些田地卖给了安徽布政使的父亲,只等着平定白莲教逆匪就去衙门备案时间正好卡在一年半这个节点”
“哼”了一声,李虎:“一个小小的布政使也敢和朝廷的律法顶着干?看来他背后的势力不小啊!”
贾政叹了口气:“这些士绅家中都有朝廷退休的官员,他们身后又牵着好些关系,同年、同窗、同乡.”
这时王耀祖急匆匆走了过来,向李虎禀道:“大帅,有村民说,案发前有和尚在附近出没。”
李虎听了,下意识向贾政望去。
贾政脸上挂不住了,对周瑞呵斥道:“你们是怎么调查的?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没有上报?!”
周瑞苦笑了一下,衙门里的差役大多都是本地人,士绅对这些人的影响很大,他们哪里会为了老百姓去得罪那些士绅,都是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
李虎:“去,让白五过来。”
王耀祖应声退了下去。
贾政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李虎走到一旁,压低声音:“这个白五你要小心点”
李虎:“怎么了?”
贾政:“他说的那个村子的循册找到了,里面是有一个叫白五的,但身高、年龄等信息对不上!”
李虎:“没被烧毁?”
贾政:“巧了,整个保甲就他那一户因为受潮没被烧完。”
顿了顿,“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天意?李虎笑了一笑,或许吧。白虎堂主白五也没有想到,一个青龙堂的小喽啰竟认得他。
想着,李虎对贾政说道:“这件事,你老没有对其他人说吧?”
贾政一凛:“这我哪里敢说啊!先不说他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又在你身边当差哎,不说了,你还是抓紧把他给处理了吧!”
李虎眉一挑:“怎么处理?”
贾政没好气地:“还能怎么处理?这人留着就是祸害!”李虎笑着看了看他:“你老这二十万学费没白交啊。”
虽说不明白“学费”两个字,但贾政却听明白了李虎的意思,不禁老脸一红。
“这件事你老就不要操心了。”
李虎替他扶正头上的官帽,一边说道:“你老将那循册交给我就行了,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他现在是游击将军,而且马上就要升参将了死的太蹊跷,反而会引起朝廷的注意.”
贾政想了一想,只得叹了口气。
李虎突然想起:“这件事周瑞知道不?”
贾政摇了摇头:“这件事只有我知道,东西我也是随着带着的.”说着,从袖袍中取出一个牛皮信套,递给李虎。
李虎接过瞧了瞧,笑问道:“你老还随身带着呢?”
贾政正色道:“这几页纸关系着咱们两家的身家性命!”
贾政还是那个贾政。
李虎笑了笑,将那个牛皮信套塞进袖中,忽然瞟见向这边偷瞄的周瑞,想了一想,还是没将周瑞是皇帝眼线的事告诉他,主要是担心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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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王耀祖领着白虎堂主白五走了过来。
白虎堂主白五先向李虎行了一个军礼,这才对着贾政一揖。
贾政抚了抚须,神态和煦地说道:“你要用心当差,替国公爷分忧,替我争口气。”
白虎堂主白虎十分恭敬地:“是。”
李虎暗暗一笑,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