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彭、刘二人连忙应道。
十余支羽箭破空袭来,稀稀疏疏的钉在了孙登等人的面前、脚下和一旁帐中,其中有一支恰好就射在孙登脚下。
孙权给的十名甲士,见状纷纷举盾遮护在孙登的面前。孙登也得了空子,弯腰将箭矢拾起,攥在了自己手中,默默无言。
“将军,射好了!”彭到大喊。
“吹号,撤!”牛金用同样音量朝着周立喊去。
伴随着短促不断地号角声,魏军士卒们见状有的边战边退,没临敌的则转身就跑。
“将军果然神勇!”周立随在牛金身旁,朝着西侧的襄阳城跑着,声音中的兴奋之情都要满溢出来了。
“我虽勇矣,可离故张征东还差得远呢。”牛金说道:“八百人能突十万人,岂是凡人能做下的事?来时我向赵都监夸口能比张文远,现在我可不敢这么说了。”
周立道:“他是他,将军是将军。今晚将军让吴狗受了惊吓,等天亮后孙贼得知此事,脸面都要羞煞了!”
就在二人奔跑之时,身后的吴军军营中号角声又响了起来,营地中的火光更亮了些,士卒们也都陆续前出到营寨边缘。
牛金说道:“守城就是这般,若想守得住,往外攻一攻是少不了的。你做的不错,回去等赏吧。”
周立更加高兴起来了:“谢将军赏赐,待轮休之时,属下也能再去找一找那些年轻的女娘,多来几番今晚的夜战了。”
牛金嗤笑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翌日上午,赵俨与牛金二人站在城头之上,看着数十艘大船从鱼梁洲驶来,停到了城外吴军营地北面的码头旁。
“许是孙权来了。”赵俨指着东面,从容说道。
“孙权。”牛金朝城下啐了一口,冷哼一声:“此人怎么还不死?我二十余岁的时候,在故曹公的麾下就在打孙权。怎么到了五十岁了,还在打孙权?”
“他才五旬出头,比你还小几岁。”赵俨幽幽说道:“就算吴国亡了,他还是大魏的国丈呢。”
牛金点头:“属下知道,长乐王嘛,陛下此前册封的。只是属下有一事想不明白,若是属下在战场上砍了孙权,还能领赏吗?总不能以杀了外戚之名,以此获罪吧?”
“你是真傻还是逗我开心?”赵俨白了牛金一眼:“等你能在阵上遇到孙权当面,再来与我说这句话吧。”
“赵公息怒,属下随便说说。”牛金咧嘴:“昨晚夜战只折了二十多个弟兄,带过来八十多个首级。属下各处都细细问了,吴军死伤应在两百人左右。”
“做的不错。”赵俨道:“荆州近些年的战事,属你昨夜夜袭最为亮眼。我会替你表功的。”
“谢赵公提携。”牛金道:“可惜属下没在中军之中,赶不上辽东的战事,说不得就能从关内侯变成列侯了。”
赵俨望着不远处的汉水,轻声说道:“这要看你的造化了,也要看孙权肯给你送来多少功劳。”
此刻,襄阳城东的吴军营地里,孙权却丝毫没有迁怒军将,反而当着众人之面表彰了起来:
“子瑜领兵,孤从来都是放心的。”孙权身着袍服气定神闲,站在昨夜被魏军烧毁的营寨边上,对着众将说道:
“魏军昨夜夜袭,兵力不过数百人,不过图一小胜来鼓舞士气罢了。孤看这襄阳城中,魏军恐怕已经势穷了。”
诸葛瑾拱手道:“禀至尊,昨夜魏军袭来之时,太子在营中从容不迫,着甲持兵以对,让臣大为赞叹。”
“子高,是左将军说的这样吗?”孙权转头看向孙登。
孙登此时也未着甲,拱手朝着孙权一礼:“父王让儿臣来军中观摩,临战之时,儿臣自然要着甲持兵。若不是敌军撤的快,儿臣或许还能建功呢。”
“哈哈哈哈。”孙权笑的愈加爽朗:“不愧是孤的儿子,就是这般勇毅!”
“子高,襄阳城就在眼下,你也看了数日了,该如何应对?”
孙登应道:“方才父王说魏军势穷,儿臣以为,不若使人劝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