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心跳有些加速的张铁军也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才那一枪他可以说是有不少赌的成分,要知道,在这种完全没有夜视仪加持下的漆黑环境下开枪,生死各一半。
“小子,枪法不错嘛。”白胡子老头半开玩笑,很显然刚才的刺激对他来说并不致命:“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屯子的?”
“张铁军,乔家铺子。”张铁军将其搀扶起来说道:“你没事吧。”
白胡子老头看了一眼大腿:“没事,这几头狼都老了,力气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幸亏你来得早,否则我就要在这里喂狼了,小子,我家在这个山坳的对面,赵家屯子,你能不能送我一趟。”
看到张铁军犹豫不决的样子,白胡子老头自报家门:“我姓赵,名叫赵有德,他们都叫我赵老头,我是赵家屯子的老猎户,小子你信不过我?”
“没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走吧。”张铁军架起白胡子老头就朝山下走去。
虽然老狼的这一口力道不大,却也是咬出来了两个血窟窿,况且上山容易下山难,等两人快要下山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
“从这里下去还近一些,不过这里陡得狠,我看咱们两个还是等天亮再走吧。”赵有德示意着张铁军搀扶自己在一块巨石旁边坐下。
篝火升起来后,两人也是劫后余生般闲谈起来。
赵有德率先开口称赞道:“行啊,小子,刚才那一枪稳准狠,够老练的哈,师傅是谁啊?”
张铁军摇摇头并没有回答。
“小子人不大,脾气还挺臭,不过老头子我喜欢,看得出来你的枪法很准,可惜的是你的枪限制了你的发挥,这种老枪,春秋两季还行,若是到了入夏和初冬,一暖一寒,火药受潮或者过度干燥很容易出事。”赵有德经验老道的点评道。
“那你呢,猎户上山不带枪?而且就看刚才而言,你周围没有篝火,应该是忽然遇袭的。”张铁军突然扫向赵有德,眼神之中带有些许怀疑。
赵有德先是一愣,随后立马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小子,有点意思,年纪不大,眼神倒是够毒的。”
只是称赞一声,张铁军自然也并没有往心里去,既然对方不愿意说明,自己自然也不好追问。
就这样,两人一坐便做到了天亮,可能是太累了,张铁军竟然不知不觉迷糊着了。
忽然惊醒的他抬起枪便左右扫视一圈,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阵嘲笑。
“行啊,小子够机警的,不过在关东山,光有机警还远远不够。”赵有德端坐在石块上闭着眼说道。
张铁军仔细看去却发现,原本简制的止血带已经重新更换了,这种专业手法就连张铁军都自愧不如。
“咱们走吧。”赵有德吭哧吭哧地从石块上翻身下来,过度失血再加上寒冷,让他嘴角已经开始泛紫。
而这时张铁军才发现面前这个老人承受了很多壮劳力都承受不了的痛苦。
望山跑死马,赵家屯子虽然在乔家铺子山的另一面,可是其中却也相差了将近五六十里山路。
根据划分来说,两个生产大队分别归于不同的公社管理,而根据赵有德所言,他就是赵家屯子的护林员。
将近中午,一老一少这才出现在赵家屯子附近,让张铁军没有想到的是,赵有德的家竟然不在赵家屯子里面,而是远在离着赵家屯子七八里地的山坡上。
那是一间孤零零的林间小屋,一个半人高的烟筒垂直入天。
“宁宁!”赵有德虚弱地喊叫道。
很快张铁军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着急忙慌的脚步声音。
“爷爷。”一个身材高挑,容貌端庄的女孩儿担忧地跑了出来:“你可回来了,你都快吓死我了。”
“路上遇到点小麻烦,是他救了我。”赵有德简单做了介绍:“赵宁宁,我孙女,张铁军。”
相比于赵有德粗狂的长相,赵宁宁却显得异常文静。
坐在老式单人木制小板凳在火炉旁边上的张铁军看着面前噼里啪啦不断焚烧的木柴发呆,几块烤得有些发硬的野菜饼子可能是离着火炉太近的缘故已经有些发糊。
“今天真是谢谢你。”赵宁宁在厨房走了过来:“刚烧好的开水。”
“谢谢。”结果赵宁宁手中的温水,张铁军安稳地抿了一口,温乎的水滋润了他的喉管。
一旁的赵宁宁并没有说话,只是端详着张铁军,发红的火炉光倒映在两人脸上还有些温馨。
“你爷爷怎么样了?”张铁军看着玛丽那双还有血迹的手说道。
“血已经止住了,不过现在的他需要休息。”赵宁宁回答道。
张铁军赞赏地说道:“看你刚才包扎的样子也很是熟练。”
赵宁宁停顿一下,白皙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爷爷经常上山,难免会有所受伤,所以我专门去了公社的卫生院学习了包扎。”
赵宁宁扫视了一眼虽然清贫但是干净的小屋,将目光停留在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