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您存好了,等有时间我找几个人给咱们重新翻盖一下,或者买点肉...”张铁军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钱应该怎么花,只好苦笑一声:“娘,这钱还是你看着吧。”
张母虽然很是激动,不过这种态度转瞬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担心。
“铁军啊,咱们穷有穷志气,有些事情咱们可千万千万不能做...”
张铁军一愣随后连忙点头:“娘,你想什么呢,这些钱都是正经钱,你千万别多想。”
说到这里,张铁军低声说道:“娘,等到明年开春,我就去开垦一片荒地,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弄什么。”
“真的?”张母一脸激动。
“这件事你先不能说,我还没有谋划好。”说着张铁军背上了背篓。
“你还要出去啊?看天气一会儿可就要下大雪了,你这身子骨行吗。”
“没事,您老啊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张铁军推开栅栏门,他这一次下山就一个目的让张母看到自己好安心,然后就是把钱给张母。
张母一面握住扫帚,一面看着儿子越发宽厚的身体。
养儿防老,他还是个孩子,却已经替自己扛起了这个家。
张铁军去了一趟赵家屯子,把独轮车送了回去,顺便还把白狐的事情和赵宁宁复述了一遍。
“小子,这个给你。”赵有德从炕头上拿出了一个包裹严实的牛皮纸袋:“狼群的领地意识很强,这里面都是一些诱捕饵,你就去我告诉你的地点,把这些诱饵均匀地铺在陷阱上,应该问题不大。”
准备完毕的张铁军刚准备离开,却被赵宁宁叫喊住。
望着一路小跑过来的赵宁宁,张铁军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这是我刚烙出来的肉饼,还热乎,你赶路的时候吃。”赵宁宁虽然有些娇羞却还是一把拉开了张铁军的棉花套子上衣将肉饼塞了进去。
冰冷娇羞的小手揣着温热肉饼虽然隔着一层毛衣,张铁军却还是能够感受到那一抹异样的情感。
看到张铁军没有反抗,赵宁宁立马红了脸,低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两条马尾辫自然下垂下来,两根食指在小腹前面不断勾绞着。
“谢谢。”张铁军微微一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不少太阳光。
“不...不用谢。”赵宁宁愣了一下呢喃的说道。
这种吃苦也像享乐似的岁月,简单来说便叫做青春。
冷暖人间不可知,风餐露宿,唯有佳人俏,玉手冰肌芳香绕,暗香芳动知音少,情郎远去艳阳照,寂寞枝头,只等春来报,梦里追思千百绕,醒来却是空房了。
按照牛皮地图上所标记的位置,张铁军来到了一处山洼野地。
这里叫做骆驼坡,两座山坡凸起,中间向下凹陷,形状如同骆驼的后背。
在这里风吹不到,雨挂不着,倒是一处适合群居的地方。
狼群一般规模大概在二十头到三十头之间,而且分工明确,头狼负责指挥,强大的公狼负责狩猎,母狼则需要带幼崽。
一开始张铁军所布置的捕狼夹一连三天都不曾被触发,如今也只好更换地点。
犬科和猫科一直都是自然界两大实力团伙,狼在爆发速度和力量之下都略微稍逊同等猫科野兽,之所以两者一直能够分庭抗争的关键便在于,狼群有着近乎严苛的种群制度,并且狡猾程度远超猫科。
布置好捕猎环境的张铁军趴在了一个雪窝之中,这个雪窝在山坡之上,张铁军挖开一条山洞,用杂草覆盖在其上面。
短暂的阳光是最后的绝唱,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呼啸而来,在关东山从来不会下雨,零下的温度很快便让雨滴变成了雪花。
天气变化莫测是关东山的常态,一场暴风雪转瞬而至。
对于张铁军而言,这场暴风雪对他来说很是时候,大雪会埋没他的痕迹,也会掩盖他的气味。
单枪匹马和整个狼群对抗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十几头野狼蜂拥而至,转眼之间就可以将一个人撕成碎片。
张铁军要做的便是等待捕狼夹成功后,抓住几个漏网之鱼,只要回去能够交差就行了。
昨天晚上发现的乌拉草此时也派上了大用处,将周围覆盖严实有效隔离了逼人的寒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得不说,赵有德在狩猎方面造诣很高,那一坨坨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诱饵腥臭无比,刺激性的味道甚至就在暴雪天都能够散发很远。
如今食物如此匮乏,狼群只要在附近很快就会被吸引过来。
没有目的的等待是一个煎熬的过程,好在耐心是张铁军手里为数不多的底牌之一,曾经的他为了完成任务,在一个草窝之中趴了三天两夜。
冰冷寒风很快将张铁军的视野所遮盖,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洞窟外边就掩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功夫不负苦心人,一声狼嚎让张铁军顿时惊醒了起来。
“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