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宛如一层薄纱,轻轻洒落在柴房之内,光影交织错落,幽深得让人心里无端生出几分寒意。
赵嬷嬷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低垂着头,那原本梳得整齐的发丝凌乱地散落下来,掩住了她的面容。
可那面容上写满的愁苦与懊悔,却好似能透过发丝,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让人瞧上一眼,便能感受到她心底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此刻的她,是多么渴望能向时清浅求求情,祈求着时清浅看在往昔那些情分上,伸出援手,救救自己的儿子与孙子。
可她心里清楚得很,时清浅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后宅女子罢了,即便有着几分拳脚防身的能耐,可面对那手段阴狠的世子,还有那背后势力错综复杂的公主,又能有多少胜算呢?
更何况,这一切的祸端,本就是自己亲手酿成的。
是自己这双罪恶的手,将小姐的声誉无情地碾碎,让她那原本清白的名声蒙上了厚厚的污点。
每每想到此处,赵嬷嬷便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又怎么有脸再去求小姐什么呢?
她只能在这如死水般死寂的氛围里,默默地等待着命运那无情的裁决,好似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无助又惶恐,却再也无力去改变什么了。
忽然,柴房的门被猛地推开,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
赵嬷嬷惊恐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突然闯入的黑衣人。
还未等她发出求救声,黑衣人便如鬼魅般迅速欺身而上,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向赵嬷嬷的咽喉。
赵嬷嬷本能地想要躲避,可她年老体弱,哪里躲得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突然惨叫一声,手中匕首脱手而出。
黑衣人捂着手腕看向门口,就见时清浅正站在柴房门口,手中还拿着几颗小石子。他的手正是被时清浅弹出的石子击中。
“你是秦朗的人?”
时清浅眼神冰冷地盯着黑衣人,抬步进了柴房。
“小姐?小姐你来救老奴了吗?呜呜呜……小姐,老奴对不起你啊!”
赵嬷嬷看见时清浅出现的一刹那,就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她的小姐不是将她丢到柴房就不管了,原来小姐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刺客似乎很讨厌这哭声,抽出腰间短刀就转身朝着赵嬷嬷的脑袋砍来。
时清浅一介妇人,刺客似乎并不在意。
时清浅见状,手中长鞭一甩,精准地缠上了刺客手中的短刀,用力一扯,那刺客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中短刀险些拿捏不住。
他心中一惊,这才收起了对时清浅的轻视,知道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这般手段。
“想在我眼皮子底下伤人,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时清浅冷冷说道,手上动作不停,再次挥动长鞭,鞭梢朝着刺客的面门袭去。
刺客赶忙向后仰头躲避,却还是被鞭梢划破了脸颊,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刺客恼羞成怒,提刀和时清浅战斗在了一起。
……
月光洒落在院落之中,映照出两人打斗的身影,一黑一红,交错纠缠,似是一幅诡谲的画卷。
刺客攻势凌厉,每一刀都带着狠辣决绝之势,朝着时清浅的要害部位砍去。
时清浅却身姿轻盈,手中长鞭挥舞得密不透风,宛如灵蛇一般,巧妙地化解着刺客一次次的攻击。
她目光始终冷静沉着,一边应对着刺客的进攻,一边留意着对方的招式破绽。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来行刺?”时清浅边说边看准时机,长鞭猛地朝刺客的腿部扫去,刺客纵身一跃,想要避开,可时清浅紧接着变换招式,长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缠上了刺客的手臂,用力一拉,刺客一个踉跄,身体失去了平衡。
刺客咬牙,用力挣脱长鞭的束缚,反手又是几刀挥出,刀光在月色下闪烁,寒意逼人。时清浅身形闪动,灵活地穿梭在刀光之间,不时用长鞭回击。
一时间,两人竟打得难解难分。
这时,柴房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府里的其他人。
李管家带着府中镇北王府的侍卫赶过来,将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以防刺客逃脱。
那刺客见势不妙,心中越发慌乱,攻势虽猛,却也渐渐没了章法。
时清浅看准时机,长鞭如灵蛇出洞,再次缠上了刺客的脚踝,用力一拽,刺客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还没等他起身,镇北王府的侍卫们一拥而上,迅速将刺客制住,夺下他手中的短刀,把他牢牢按压在地上,他的脖颈处还架着一把长剑。
“少夫人,您会武?”李管家赶忙上前,关切地询问时清浅。
时清浅嫁进侯府三年,他竟然不知道她会武,而且看样子武功还不弱。
“嗯!在家时因为喜欢,偷偷学过!”
时清浅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以防露馅。
于是她走到刺客的身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