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族长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叹息道:“既然你们想分,那便分吧!老朽也不拦着了,本是为你们着想,别落到最后还是我这个族长不作为。”
李翠莲轻撇了下嘴巴,把脸别到了一旁,曲家就这个老家伙最是虚伪。
徐老婆子听到这指着柳氏不客气的叫骂着:“想分家那就别想在我这拿走一分一毫,以后有人任何事都别想再求到老婆子我这来,你可给我想好了。”
柳氏听着徐老婆子略带威胁的话语,眼神里充满了坚定神色,拉着一儿一女长长出了一口浊气道:
“放心,我不会带走曲家的一分一毫,但你要把我的玉佩和玉钗还给我,那是我娘的遗物。”
“你想的美!”徐老婆子跳着脚的叫嚷着,一听要从她手里剜走东西,那就跟剜她肉一般。
“娘!这是怎么回事?”走进院子的曲树山一身崭新的书生袍,腰间还坠着一块通透古朴的羊脂白玉。
徐老婆子看着挤进院子的小儿子与大儿子一家,仿佛一下子有了底气,得意的挑起下巴。
朝着两个儿子哭诉上,指着曲靖瑶便喊着她陷害他们妹妹,柳氏这个儿媳也是不孝,竟然还在这个时候提出分家。
“二嫂,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家不分......”
曲树山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曲靖瑶拦了下来,听到那句古人云她就头疼,这男人装的厉害!
“小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莫要张口的好,还有族长已经同意分家了。”
曲靖瑶嘲讽的看向那一家人,这长相还真是通通遗传了徐氏,自家那便宜爹还真是好运娶到娘这么个美人。
“我想历朝历代也没有贪墨儿媳嫁妆还连带着儿媳父母遗物都要贪墨的,小叔自诩读书人不会不知道这些吧?”
曲靖瑶挽着柳氏,瞪向众人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感受到柳氏抓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她侧头望去,只见大哥与娘的目光纷纷盯向曲树山腰间的玉佩。
她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冷冷一笑嘲讽道:“小叔,你整日古人云古人云的,那古人有没有云一云,小叔子佩戴着长嫂双亲遗物招摇过市,是怎么云的?”
院子里的众人看着这样一幕,对曲树山满眼的鄙夷,这可让向来爱面子的他脸上再也挂不住。
这件事要是传到镇上,那他在学堂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他脸色渐渐变的难看起来,原本那张得意的脸“唰”地一下涨的通红,难看中夹杂着愤怒指责着柳氏:
“无知妇人就是无知妇人,把孩子教养的这样没大没小,难怪不成才!”
曲靖瑶看着大哥满脸怒容,双拳紧握的青筋迸起,她笑着微微摇头,把人拦了下来,随即在柳氏母子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利落的出手一把拽下曲树山腰间的玉佩。
“你个贱人......”曲树山没想到她会直接出手抢过去,徐老婆子嘴里就没停的对着柳氏母子几人的咒骂。
曲靖瑶端详着手上的玉佩,嘲讽的冷哼道:“你也自诩读书人,叫着自己侄女贱人,叫的倒是顺口,真不知书读到哪里去了,不知你们山长知晓他收的曲家学生品性如此,还会不会......”
她把那个“狗”字吞了回去,这要骂他是狗,那岂不是把便宜爹和全家都骂进去了。
族长看向曲树山的眼神也满是失望:徐氏养的孩子除了曲树生都是蠢的,不能让他们影响了曲家的名声,这下月就是曾孙入学的日子了。
“树山,你读书读傻了不成,连玉佩都能拿错,既然拿错了你嫂子的,还了便是,别一副吃人的摸样,有个当长辈的样子。”
曲树良两口子这时也在一旁打着哈哈,当着众人的面劝说着:
“三弟你这整日忙于读书,看都忙的晕头转向了,既然拿错了还了便是,想来二弟妹也不会计较的对吧?”
曲树良一身崭新的灰布长袍,与曲靖瑶一家补丁摞着补丁的粗麻布衣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眉眼堆笑的朝着柳氏道,那眼底闪过的精明算计让曲靖瑶一阵恶心。
她从原主的记忆中搜寻到柳氏说的玉钗模样,那不正是戴在曲秀秀头上的那支吗?
“大伯既然说小叔拿错了,那便当拿错了吧,秀秀姐姐头上那支玉钗不会也是不小心拿错的吧?”
曲靖瑶的话落,只见曲秀秀满脸慌张的朝着她娘吴春草身后躲去,一副柔弱无辜的模样,眼神里带着一种哀怨怯怯的看向她。
吴春草脸上闪过一丝不喜,微眯的眼眸闪烁着不满的神色:
“瑶瑶话可不能乱说,你年纪小大伯娘不怪你,但弟妹你就是这么教养孩子的,怎能诬陷她姐姐,这支玉钗明明是秀秀生辰时我爹娘送的生辰礼。”
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响起。
徐老婆子这时也嘴硬的强调着,孙女的发钗就是亲家送的。
她没瞧见身侧的女儿瞧见那玉钗眼神中闪过怨恨的光,她寻娘要了许久,没想到竟然到了秀秀那小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