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院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张红星的脸“唰”地一下就拉得老长,跟结了冰似的。
心里直犯嘀咕:好家伙,这群人瞅见自家拉回来的木料,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
这是惦记着从我这儿捞好处,沾沾光呢!合着把我当成那傻乎乎的冤大头,打算一哄而上,啃我一口啊!
张红星眼珠子一瞪,憋了半天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上头了,扯着嗓子怒吼:“都给我闭嘴!”
一嗓子,跟炸雷似的,院里瞬间就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这时候,贾东旭跟个愣头青似的跳了出来,抬手就朝张红星指指点点:“张红星,你咋说话呢,还有没有点礼貌了!”
张红星眼睛一眯,透出股子狠劲儿,咬牙切齿地回道:“贾东旭,我劝你麻溜儿地把爪子给我缩回去,要是不想好好留着它,我不介意帮你‘修理修理’。”
贾东旭瞧了瞧张红星那吃人似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就怂了,哆哆嗦嗦地把手缩了回去。
张红星就像头愤怒的狮子,瞪大了眼睛,挨个扫了一圈围着的人。
这一扫可好,有的人被盯得心里发毛,脑袋“嗖”地一下就耷拉下来了;可有的人呢,脸皮厚得跟城墙拐角似的,还梗着脖子,直勾勾地盯着,就比如闫阜贵那一家子,还有贾家那帮人。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一大爷,你们这么干可就不地道了吧,这木料可是张红星自家的,咋好意思舔着脸张口要呢?”
大伙一瞧,嘿,是许大茂媳妇娄晓娥。
今儿个许大茂下公社放电影去了,没在家,娄晓娥这人心肠软,看着一群人围着张红星“欺负”,实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易中海一听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跟开了染坊似的,皱着眉头就怼了回去:“大茂媳妇,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味儿了。咱们也就是让红星给各家匀点儿,又不是全给搬走,他大方一回,往后各家各户不得念着他的好啊?这叫互帮互助,是咱院里多少年的老传统美德了,咋到你这儿就变味了呢?”
“艹”
张红星这心里那叫一个窝火啊,感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倒霉透顶,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一大爷,合着今儿个我要是不松松口,给你们分点,倒成我的不是了?”
“咋的,我自个儿挣来、花钱买来的东西,还不能自己说了算啦?我还没有处置的自由了?”张红星越说越来气,脖子上的青筋都跟着蹦跶起来了。
“还跟我扯啥互帮互助?
“当初我爸妈走得早,我孤苦伶仃的时候,咋没见您老牵头,组织大伙拉我一把?”
“我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大冬天冻得哆哆嗦嗦,连件暖和衣裳都没有的时候,咋没见院里这些好心人给我送口吃的、送件衣穿啊?”
“我发烧,生病的时候,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怎么没见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动动恻隐之心,给我送片药、烧壶热水啊!”
张红星眼眶通红,像只受伤的猛兽,沙哑的嗓音随着情绪不断拔高,说到最后一句,那满腔的怒火“嗖”地一下就喷发出来了,跟火山爆发似的。
在场的人听了这一番灵魂拷问,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脑袋恨不得低到地缝里去。
他们心里门儿清,大多数人不就是瞅着有便宜可占,才跟着瞎起哄嘛,这下可好,被张红星这一通数落,脸皮再厚也觉得臊得慌,哪还有脸抬头啊!
就在这节骨眼上,一直在屋里忙活的于茂财听到外面吵吵嚷嚷,跟捅了马蜂窝似的,赶忙跑了出来。一瞧自家东家被一群人围着,那还了得,扯着嗓子就把跟着他干活的一帮兄弟喊了出来。
“东家,咋回事啊?”
“东家,您甭怕,有啥事您吱个声,咱兄弟几个绝不含糊!”
“干啥呢,干啥呢!欺负人是不?想找茬儿干一架啊,咱奉陪到底!”
这帮师傅可不是吃素的,一水儿的中年壮汉,那身板儿,个个都跟铁塔似的。常年干体力活,手上没点真把式,哪能在这行混饭吃啊!
只见这十几号人,手里攥着各式各样的工具,那阵仗,一下子就把在场的人给唬住了。
“没事,没事。”
易中海瞧着这剑拔弩张的架势,头皮一阵发麻,心里暗叫不好。
他眼神往刘海忠和闫阜贵那边瞟了瞟,嘿,这俩老狐狸,这会儿都假装看风景,压根不搭理他,把他气得够呛。
“红星啊,你这孩子,一大爷这不就是跟你商量商量嘛,犯得着动这么大肝火吗?”易中海硬着头皮打起了圆场。
张红星冲于茂财摆了摆手,说道:“于师傅,没事儿,我能应付得来。”
接着,转过头,没好气地对易中海说:“行了吧,一大爷。您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跟明镜似的,就别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了,我可不吃这套。”
张红星顺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