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冬忙着给江晚晚缝制新鞋袜,白日满大街采买,晚上熬到半夜才睡。
江晚晚看着她眼角的乌青,满是心疼,打算只带盼夏前往聂府。
怜冬惦记着江晚晚的梦境,便觉得一阵头疼。
盼夏大大咧咧的,月影去外地调查周氏的过去,虽然聂府针对的是郁家姐,可她总担心江晚晚为救人,不心把自己搭进去。
毕竟是落水,要是没什么大碍还好,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她家大姐也不会游泳啊。
“盼夏,你跟紧姐,一步都不要离开。”
“嗯嗯。”盼夏晃着脑袋,不时的东张西望。
怜冬对她是有多不放心啊,一句话交代了至少十遍,她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快回去给姐准备婚鞋,里衣也多准备几件。”
怜冬瞧着盼夏敷衍的神色,忍不住道:“算了,我还是一起去聂府吧。”
“哎哎,怎么就信不过我呢?”盼夏拦住怜冬,“把心放肚子里吧,就算我靠不住,姐心里也有数。”
两人正打闹着,周氏扭着腰肢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江容音,一看就知精心打扮过。
“呸……”盼夏忍不住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庶女也需服孝,在孝期打扮成这样,穿给谁看的?”
江晚晚不甚在意,杀人凶手不配给她娘亲戴孝。
她看了周氏一眼,规矩的行礼。
“母亲。”
周氏点点头,道:“既然人齐了,就赶紧上马车吧。”
她转身同江容音交代,“你鲜少出入高门,待会儿来我马车,好提点你一些细节,以免得罪了贵人。”
“是。”江容音乖顺的点点头,扶着周氏走向前面那辆马车。
江晚晚挑了挑眉,凑近怜冬,声叮嘱了几句。
怜冬听得眉头一紧,很快便恢复了神色,笑道:“好的,奴婢煮好甜汤等大姐回来喝。”
周氏闻言冷笑,那也得看她江晚晚有没有命回来。
想到今日的安排,周氏心里便高兴。
江晚晚那个傻丫头把暗卫都调走,杀她岂不是轻而易举。
盼夏扶着江晚晚进了后面的马车,刚刚坐稳就开始模仿周氏的语气:“你鲜少出入高门,待会儿来我马车,好提点你一些细节,以免得罪了贵人。”
“哈哈哈,笑死。”
“二姐虽然是庶出,可也有夫子专门授课,需要连字都识不全的人教吗?”
“哎哟,昨听账房负责洒扫的喜儿新夫人连账本都看不明白。账房先生敢怒不敢言,气得恨不得寻根绳子勒死自己。”
盼夏的眉飞色舞,见江晚晚在马车里翻找东西,连忙凑了过来:姐,你在找什么?”
江晚晚看着盼夏,眉头拧得更紧了。
盼夏一下子紧张起来,声音结结巴巴:“姐,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你猜下周氏会用怎样的手段杀我?”江晚晚问。
盼夏闻言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不能吧,青白日的,她哪怕再胆大,也不敢在路上贸然动手。”
“再了,她现在已经是当家主母,有掌家权,杀姐图什么呢?”
不信归不信,盼夏心里很不安,警惕的环顾四周一眼。
“图什么?”江晚晚冷笑一声,“安国公府一直靠娘亲拿嫁妆补贴才能勉强度日,她的嫁妆在我手郑”
想到娘亲去世前将私库的钥匙交给她,并再三提醒她别拿私库补贴安国公府,也许娘亲察觉到什么。
“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盼夏语气紧张,事关江晚晚的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江晚晚打了个哈欠,坐得端正。
“太聒噪了,吓唬你玩的。”
江晚晚的话让盼夏一噎,她故作生气的扭过头,挪到车门边的位置落坐:“姐尽会拿奴婢寻开心。”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驶动。
江晚晚闭眼假寐,周氏借口支开江容音,很明显是打算在路上对她动手。
这么短的时间,只有两种可能达成。
第一,对马动手脚,马疯跑会将她们甩出马车。
第二,派杀手行刺。
街道本就不算宽,而且人来人往,若是在马身上动手脚,极有可能撞上前面周氏的马车。
江晚晚猛的睁开眼睛,周氏定会选择买凶杀她,在闹市上动手也方便凶手逃脱。
她可真蠢,既然做戏要杀人,就不该露出破绽来啊。
江晚晚挑开车窗帘,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
上一世,周氏派去和亲路上截杀她的都是千金阁的杀手,功夫很不错。为了保护她,风影带领的暗卫队折损了近半。
千金阁是江湖上有名的组织,主要以买卖情报为营生,甚少接买命的活儿。
重活一世的江晚晚也没想明白千金阁为何会暗杀自己,周氏手上并不富裕,不可能花重金收买千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