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府乃书香世家,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备受文人墨客追崇 。
到了聂远这一代,娶了商贾之女为宗妇,家族的子弟们再无出类拔萃之辈。
就连聂成的刑部侍郎之位,都是靠着亲家刘相所得。
盼夏扶着郁长安走在前面,不时的追问带路的丫鬟还有多远。
江晚晚跟在身后,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姐,你看前面。”盼夏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虽然不相信梦境会成真,可是郁长安今日的两次冲突令她不得不心行事。
江晚晚抬头望去,眼前是两座造型别致的亭台楼阁,一座依水而建,另一座在假山之侧。
带队的丫鬟忽然回头,指引道:“假山边上这座楼阁是女眷更衣处,水上那座是男宾更衣处。”
她朝着江晚晚几人行礼,“楼阁里备有崭新的衣物,贵人们若是有需求,可找里面服侍的姐姐拿,奴婢先行告退。”
郁长安目送婢女离开,却发现江晚晚望着水面出神。
聂府后院的湖泊很大,比安国公府的至少要大两个,不知水的深浅。
“晚晚,可是有什么不妥?”
连续出了两次状况,郁长安害怕极了。
“没樱”江晚晚笑道:“我们进去等春杏吧。”
“嗯。”郁长安应了一声,等着和江晚晚一道进屋。
江晚晚四周看了一眼,给盼夏一个放心的眼神,便牵着郁长安的手走进楼阁。
郁长安的手软软的,很暖 。
江晚晚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同郁长安如此亲密了吧。
等到郁承安的死讯和她的婚讯传来,她和郁府或许再也不会有所关联。
刚走近楼阁,便有婢女迎了过来。
不待她开口,郁长安直接道:“我的丫鬟去拿衣物了,不用你伺候,退下吧。”
婢女应声退下。
盼夏悄悄松了口气,这郁姐可算聪明一次。
聂府的东西,哪里还敢再碰。
万一放了什么脏东西,后悔都来不及。
盼夏的思绪到了这里,便不敢再往下想。
江晚晚寻了处位置坐下,回想着屋外的景致。
如今这个季节,湖边并没有方便隐藏的地方。
聂清宜若真的选在此处动手,她事先安排好的人定藏身在附近。
男宾更衣区离这边有些距离,而且道是另一个方向,首先就可以排除。
剩下的就是女宾更衣区和假山。
江晚晚睨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两位婢女,又扫了眼室内。
今日前来赴宴的几乎都是官眷,聂清宜就算再大胆,应该也不敢在更衣室里藏男人。若是被前来换衣服的人撞见,聂府的百年名声算是完了。
正想着,内室的门由内而外打开,一对主仆走了出来。
妇人看上去三十来岁,面容姣好,身型微胖,打扮得花枝招展。
满头的金钗闪闪发光,举止间有股风尘味。
江晚晚瞧着脸生,只是微微点头示好。
妇人被江晚晚的容貌惊艳到,没着急走,反而扭着腰肢坐到她旁边的位置。
聂府的婢女立即奉上茶水。
“章夫人,请用茶。”
江晚晚和郁长安对视一眼,朝中张姓的大臣,她只见过张焕,眼前的妇人不是他的夫人。
郁长安摇摇头,她极少参加宴会,认识的人并不多。
这次若非她母亲身体不适,她也不一定赴这趟宴。
章夫人笑眯眯的看着江晚晚,轻声询问:“姑娘是哪家府上的千金?”
见江晚晚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立即自报家门:“我夫君在刑部任郎中一职,姓章,文章的章。”
江晚晚有些惊讶,竟是五品刑部郎中章杰的家眷。
她虽未见过章杰,却耳熟能详。
那位章大人宠妾灭妻,在妻子病逝之后,抬宠妾为正妻,一时成为京城街巷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他那被扶正的妾室,据是青楼出身。
江晚晚尴尬的起身,“章夫人,失陪了。”
不待章夫人反应过来,江晚晚便拉着郁长安进了最边上的房间。
盼夏一头雾水,反应过来,连忙跟了进去。
才刚刚关好门,她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姐,那章夫人是聂二姐派来的吗?”
江晚晚摇摇头,“她就是那位逼死正妻的宠妾,如今已经成功上位。”
郁长安心中一跳,她也听过坊间传闻,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她和江晚晚还未出阁,若是和章夫人扯上关系,那名声多半会毁了。
相比之下,盼夏显得淡定许多。
她扒着门缝朝外看,嘴上也没闲着。
“奴婢刚刚还奇怪谁家主母把头上插得跟鸡窝似的,走起路那腰肢都快要扭出一里地了,没想到竟是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