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回京的护卫赶来了一辆马车。
李璟二话不,将江晚晚抱下马,然后塞进马车。
“姐,奴婢可算见到您了。”盼夏喜极而泣,挽着江晚晚的胳膊不撒手。
江晚晚有些意外,她笑道:“盼夏,你怎么来了?”
“宣王府的护卫来郁府,让奴婢给您准备一套换洗的衣服,奴婢心急见您,就一起跟着来了。”盼夏道:“原本郁姐也要一起来的,被郁夫人拦住了。”
马车内放置着一个火炉,炉子上架着锅在烧水。
江晚晚觉得有些闷,便让盼夏留下热水,将火炉给夹出去。
马车缓缓行驶,盼夏放下车窗帘,伺候着江晚晚梳洗。
“姐先简单的清洗一下脸,换身干净的衣服。郁姐已让人准备了热水,待回去之后泡个澡,好好的睡一觉。”
盼夏被送回郁府之后,因为担心江晚晚的安危,一直无法入睡。
这会儿看到江晚晚平安回来,兴奋得更没了睡意。
江晚晚洗了把脸,顿感神清气爽,“盼夏,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宣王会带着巡防营的人来救我?”
盼夏接过江晚晚递来的帕子,在水里清洗后拧干,将自己所知道的细细与她听。
江晚晚也有些惊讶,只知那章夫人不简单,没想到竟是山匪。
“山匪大当家可有抓到?”
盼夏摇摇头,“大当家鲜少去寨子里,不知道竹清能否追查到下落。”
她提起竹清,语气明显有些变化。
江晚晚只是淡淡的睨了盼夏一眼,没有话。
没过多久,马车便进了城,直奔郁将军府而去。
陈树朝着李璟拱了拱手,领着巡防营的人回去。
李璟让流云亲自护送江晚晚去郁府,自己则策马朝宣王府狂奔。
回到王府,李璟梳洗一番,正要出门,便听到门房来报,皇帝召见。
李璟不作多想,连忙让人备了马车,直奔皇宫。
御书房内。
宋玉绷着一张脸跪在地上,他左侧站着左相刘茂渊和越王李晟,右侧的秦王脸色发白靠坐在椅子上,瞧上去病态十足。
太监前来禀报:“皇上,宣王求见。”
皇帝摆了摆手,道:“宣。”
太监退了出去,很快便领着李璟走了进来。
他行礼后自觉的退下,并帮忙将门给带上。
李璟睨了宋玉一眼,眼皮微微颤动,连忙跪地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面露不悦,“璟儿,听你的人昨夜宵禁之后带着巡防营数百名兵马出城。”
果然冲着这件事而来。
李璟眯了眯眼睛,温声道:“回禀父皇,昨日长宁侯遇刺,儿臣恰巧路过,便带着人追出城外。”
“追到洛川镇之后,意外发现了山纺窝点,儿臣心急剿匪,便让人急速回京城寻找支援。”
“巡防营陈左司得知情况后,担心山匪离京城过近,会威胁城中百姓的安危,这才召集来巡防营未当值的士兵前去支援。”
李璟一席话,将事情交待得明明白白。
越王几次拉拢宋玉无果,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誓必要打压一番。
他轻声笑道:“巡防营直属父皇管辖,向来都是死守规矩,没想到这次为了六弟,竟然也懂得变通。”
听着像是在夸巡防营,可细品之下,是在暗示李璟结党营私,拉拢巡防营为自己效力。
宋玉纵横官场近二十年,哪能听不出越王的暗讽。
他磕了个头,目光很是坚定,“如宣王殿下所,陈树未经通报便私自带兵出城,虽是为了京城百姓着想,可到底坏了规矩。”
“陛下,此事乃陈树之过,那几百士兵皆是听命行事,还请陛下看在他们剿匪有功的份上,只责罚陈树。微臣作为巡防营统领,有失职之责,请陛下一并责罚。”
李璟面上平和,他抬头看了秦王一眼,心里有种不好的预福
刘相拱手作揖,“陛下,臣昨日一早还见长宁侯好好的,刺杀之事发生的太突然。京兆尹府未确认长宁侯的伤情,便在京城大肆搜查,城门也进行了管控,无端引起百姓的恐慌,此罪当罚。”
话到这里,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秦王一眼,又接着道:“微臣已经请太医去长宁侯府上伺疾,是真的遇刺重伤,还是别有他情,一会儿就见分晓。”
李璟心里一惊,面上却表现的平静。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裴少卿假伤,若是被太医揭穿此事,江晚晚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秦王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他还奇怪皇帝为何会将他找来,原来刘相去挖的坑在这里。
越王拧眉听着刘相的控诉,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今日一大早,刘相同他提及此事,他未曾放在心上。
直到刘相讲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