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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贵人 (第1/2页)

禅房内,程文昊一屁股坐在蒲团上,一双长腿随意盘着,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浑不吝的劲儿。

手中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膝盖,眼神却飘忽不定,显然还在回味着明远大师方才那番玄之又玄的话。

“喂,我和尚,你们住持方才与我的那些话到底几个意思?”

明远提起紫砂壶,为他斟了一杯清茶,“佛曰:‘不可,不可’,施主又何必强求理解呢?”

程文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咂了咂嘴,“了半,云里雾里,又不让人明白,那了跟没有什么区别?岂不是故弄玄虚,装腔作势?”

“施主此言差矣。”明心摇了摇头,“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世间万物,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强求,亦非言语所能尽述。”

“定数?”程文昊被勾起了几分兴趣,追问道:“和尚,什么定数?你倒是给我道道,我这定数是好是坏?是我时运不济,命中注定要倒大霉?还是祖坟上头走了风水,要冒青烟,走大运?”

明心笑了,“机不可泄露。僧观施主印堂发亮,气色不俗,似有紫气东来之兆,想必施主的贵人已在途中,不日将至。”

程文昊眼睛都亮了,贵人啊!

他这辈子虽是顺风顺水,但人活在世,最缺的就是贵人相助!

若是有贵人提携,那岂不是可以少走许多弯路,扶摇直上?

“在哪儿呢?是男是女?年岁几何?长什么模样?”

“阿弥陀佛,施主着相了。”明远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时机若至,施主自然知晓,一切皆是缘法。”

……

江府门前来了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蓬头垢面,伸着脏兮兮的手向过往的行人乞讨。

门房平日里见惯了这种场面,不想被他们污了府门的清净,正要上前驱赶,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乞丐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抱住门房的腿,嚎啕大哭:“大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我们已经好几没吃东西了!”

那哭声撕心裂肺,许是因着年纪,听起来格外凄惨。

门房见他哭得可怜,且面黄肌瘦,衣衫破烂,确实不似作假,不由得也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他略一犹豫,正准备从腰间掏出几个铜板,打发这些乞丐离开,那乞丐却趁机将一张皱巴巴的字条塞进了门房的手里。

门房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他眼皮微抬,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乞丐,可那乞丐眼神清澈得很,不像是做贼心虚的样子,反而带着几分恳求和期盼,他瞬间了然,这是有人借他的手传递消息。

接过字条,迅速瞟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塞进袖子里,然后又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乞丐。

板着脸道:“拿去吧,以后别再来这里了,免得冲撞了贵人,仔细你们的皮。”

乞丐们千恩万谢地接过铜板,一溜烟地跑了。

门房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又看了看四周,这才转身进了府,快步朝着内院走去,将字条交给了江瑾安。

江瑾安展开字条,纸上墨迹寥寥,只有短短一行字【城西宅院,有女子出入。】

他看完字条,神色未变,将纸张递给了沈静姝,“是长忆让人送来的消息,看来城西的宅院,确实有些动静了。”

锦华楼雅间内,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茶点,茶香袅袅。

江瑾安、沈静姝、程文昊、顾长忆四人围桌而坐。

顾长忆看向程文昊,“这事儿,还得你出马。”

程文昊脸拉得比驴还长,“怎么又是我?回回都是我,你们有好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

江瑾安开口了,“程家与徉州的事情牵扯不清,你出面,最为合适,旁人也不出什么。”

程文昊一拍桌子,什么就是不去。

“我怎么就最合适了?这事儿风险太大,万一出了差错,我倒霉不,还会连累家郑你们一个个的,不是都尉就是国公子,哪个身份不比我尊贵?怎就非得我去冒险?不去不去!”

沈静姝坐在一旁,笑眯眯地负责给他戴高帽:“夫君回来后同我,你在徉州之时,临危不惧,智计百出,将那些人愚弄于股掌之间,当真是好样的,有大将之风。这事交给你,我和夫君都放心得很。”

“沈静姝你可打住吧!少给我灌这迷魂汤!”程文昊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江瑾安,你管不管你夫人了?有这么把人往火坑里推的吗!”

江瑾安听着他这话颇觉顺耳,但也没依他,“静姝的是,你临危不乱,遇事沉着,确实帮了我很大忙。你想知道程家到底做了什么、与此事有何牵连,这也是个机会。”

程文昊还是不大乐意。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耍耍贫嘴、斗斗蛐蛐还校

他会给人下套,又不会功夫,万一人家要砍他怎么办?他打又不打不赢,跑又跑不过。

想想就觉着脖子凉飕飕的。

可他也着实担心家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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