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太子,治国之道,不仅要有雷霆手段,更要有容人之量,你若是不信一个人,就不要用他,既然你要用他,就要给人家应有的信任,若因一时之过而寒了臣子之心,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太子跪在地上,沉默片刻,最终恭敬地说道:“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
皇帝转过身,拿起书架上的戒尺,走到太子面前,伸手将他扶起,把手中的戒尺递了过去:“起来吧。记住今日的教训,日后行事,需得多加思量,这是朕最后一次打你,朕老了,早晚是要去见先皇的,朕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提点你。”
“若是朕不在了,将来有一天身边还是有人让你对徐家动手,你就看看这把戒尺,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何去何从,都是你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朕干涉不了,朕只是希望你所做的一切都对得起列祖列宗,也对得起大周。”
太子站起身,背上的疼痛让他微微皱眉,但他依旧挺直了腰板,郑重地点头:“是,父皇。”
周皇满脸凝重的说道:“朕再多说一句,太子你务必要记好,倘若将来朕不在了,北元之患已平,你铁了心要动徐家,绝不能自己下场动手,也绝不可在大周境内动手,因为你承担不起那个后果,你要切记这一点。”
“父皇放心,儿臣谨记。”太子点头应道。
皇帝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慈爱:“去吧,好好养伤,也好好想想朕今日的话,等伤好了,去一趟厦州。”
太子躬身行礼,缓缓退出御书房,走出房门的那一刻,他抬头望向天空,秋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映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神情依旧凝重,但眼中却多了一丝思索。
御书房内,皇帝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飘落的银杏叶,低声自语:“太子啊太子,朕希望你早日明白,何为君,何为臣,何为天下。”
秋风拂过,卷起几片金黄的银杏叶,飘向远方,皇宫内,一片静谧,唯有那淡淡的檀香,依旧在空气中萦绕。
太子离去之后没多久,影一身着黑袍,从暗门中走了出来,恭敬的站在周皇身边。
周皇缓缓开口:“去,把那些制造流言的人给朕揪出来,一个不留,若有官员涉及,让暗卫去处理,朕不想在京都听到任何有关徐家流言,明白吗?”
“臣明白,三日之内,定会彻查此事,一定办好。”影一微微躬身,声音低沉而坚定。
周皇点了点头,神情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深沉:“徐家世代忠良,为大周立下赫赫功勋,如今徐家父子三人,一个戍边,一个在为大周征战,还有一个小的为了大周孤身入敌国。”
“朕绝不容许有人在这个时候借机兴风作浪,太子年轻气盛,难免受人挑拨,但朕不能让这些宵小之辈毁了朝堂的根基,去把东宫的人都清理一遍,但凡有人向太子进言过徐家的,不必回报,不论官职大小,直接杀。”
影一低头应道:“遵旨。”
周皇挥了挥手,示意影一退下。影一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悄无声息地退入暗门,消失在御书房中。
御书房内再次恢复了静谧,唯有几片金黄的银杏叶,落在窗台上。周皇伸手拾起一片叶子,指尖轻轻摩挲着叶脉,低声喃喃:“太子啊,朕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未来的路,终究要靠你自己去走。”
与此同时,太子周辰回到东宫,虽然上过药了,但背上的伤痛依旧隐隐作痛,他的心思却早已不在伤势上,他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那把戒尺,目光深沉,思绪万千。
“父皇今日的话,究竟是何意?”太子低声自语,眉头紧锁。他回想起周皇的每一句话,尤其是那句“绝不能自己动手,也绝不可在大周境内动手”,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这徐家……难道真的动不得吗?”太子心中疑惑重重,他知道徐家在大周的地位举足轻重,也明白徐家对于大周的重要性,但近年来徐家的势力日益膨胀,朝中不少大臣都对徐家颇有微词。
太子毕竟不是太祖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很多事情没有亲身经历,虽然周皇经常给他说徐家的重要,但是他始终体会不到徐家区区几个人而已,能对一整个大周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所以当他在听闻一些关于徐家的流言之后,还有人暗中向他进言,建议削弱徐家的权力,便让他开始质疑了徐家的重要性。
可看到徐家送回来的信件和国书的时候,仿佛又明白了点什么。
太子越想越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东宫外的景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想让孤来当刀子,你们有那个本事握得住嘛。”
影一这边也开始带领暗卫展开了行动,京都中的流言制造者们,无论身份高低,都逃不过暗卫的追查,短短三日之内,京都中的流言便销声匿迹,而那些幕后之人,也一一被揪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京都的夜色中。
而东宫这边,也有不少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永远的消失了,朝堂之上,弹劾徐家的奏折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