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就到陈波家上班了。
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跟在吴静身边,和她一起看好陈波。
吴静说,就是怕陈波再犯病的时候又悄悄跑走,才要把陈波带在身边。
而她自己心脏不好,陈波如果犯起病来,她就是看到,也不一定能拉得住。这才雇她来一起看住陈波。
至于家里打扫卫生洗洗刷刷的事,都有以前那个阿姨做着。
所以她的工作内容,就是跟在吴静身边,看好陈波。
两天后,她终于找到机会,趁着陈波清醒的时候,打听起客运站的事情。
一提起陈波以前工作的事情,吴静就好奇看向她。
周春花把手里的书递给吴静,那一页正好是关于阿尔茨海默症的。
书上写得有,回忆过去可以锻炼大脑的记忆功能和认知能力,有助于保持思维的活跃性。通过回忆、讲述和整理过去的经历,能够刺激大脑中的神经元连接,增强大脑的功能。
等到吴静抬头再看她的时候,眼底就没有疑惑了。
时机成熟,周春花一鼓作气问道:“陈哥,听说以前那些拐小孩的,大多都是坐长途客运,你们车站抓到过这种人犯子吗?”
“有啊!”陈波说起这个,越说越来劲。
周春花成一很平静,可心跳早就跟打鼓似的叮叮咚咚的响个不停了。
无论是她递给吴静的书,还是和陈波交谈的问题,都是她早就精心准备好的。
每一个问题之间,不仅关联,而且还有利于她引出下一个问题,好让每个问题都不显得突兀。
终于兴高采烈的交谈半个小时后,她终于得听到了想要的答案。
周春花激动得紧咬着唇。
因为2010年开始,客运站就实行了身份证实名制。
也就是说,如果妮妮是苏木带出去的,那么客运站的系统就会有记录。
然而,就在她要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陈波的表情突然就不对了。
他先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就像是游戏人物掉线了一样。
表情甚至眼里的情绪,都没有任何异样。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突然一动不动了。
周春花和吴静对视一眼,下一秒,陈波有了动静。
原本坐着的他,突然起身,看着她们问道:“你们是谁?”
吴静说“我是你老婆。”
“啊?我老婆?我老婆怎么这么老?”陈波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原本还挺失落的周春花,听到这么一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老?你多少岁啊?还嫌我老。”
“我?我18啊!”
吴静直接起身把陈波拉去的浴室。
周春花拍了拍脑门,哭笑不得。
之后的小半个月里,周春花过的都是这种日复一日没有变化的日子。
唯一让她心里有波澜的,就只有打不通电话的老陈。
她很担忧,每天都会给老陈打电话发微信。
然而老陈没有一点回应。
这晚,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顾耀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有收获吗?”顾耀问。
周春花没有隐瞒,如实回答“没有。”
顾耀却突然提醒她:“那就多打听一下,张波以前的收入。”
“什么意思?”
“他女儿高中就出国留学了,留学每年的费用普通家庭是很难维系的。我找到个东西,发你微信上了,你看看。”
“好。”
挂了电话,她点开微信。
顾耀发来的是一条新闻的截图。
她当即就被标题上的浦江路客运站几个字吸引。
这是一条关于浦江路客运站管理层姓王的副站长被拘捕的新闻。
而拘捕他的理由,正是因为他参与了一条关于拐卖儿童的利益链。
虽然王副站长并不认罪,最后也只被判了个渎职失查的罪名,但是周春花的心,就像是坠入了无底深渊。
回想起当初她打电话找到吴静,说起女儿丢失,想和张波见个面时,吴静那拒绝得毫无余地的声音。
这一刻,她好像就找到了新的方向。
“花花,云溪涧的房产一拍流拍了。明天就会进行公示,进入二拍。你要不要关注一下?”
“多亏你提醒我,我都差点忘了。”周春花尴尬道。
顾耀却说:“那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
“嗯,谢谢你。”
“只是一句话,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
“那我请你吃饭总行了吧?”关于这点,周春花觉得挺有意思的。顾耀每回这么说话,都是奔着蹭饭来的。
只要她一答应,顾耀就会高兴得像个得到奖励的孩子,连声音都透着喜悦。
然而每回说是她请,结果要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