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贺管家身子轻颤一下,手捂住心脏位置。
我的国公爷呀!
你何时归!
姑娘把蒋国公的遮羞布扯下来,听着很解气。
但把人气死了,可咋办?
老奴兜不住呀!
“咳咳咳...”蒋国公被噎得连连咳嗽个不停。
他活到这岁数,见过说话气人不讲究的,没见过说话专朝人肺管子上戳的。
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接不上一句话。
“吆吆吆!”伍梦甜一脸震惊地站起身,“蒋叔父,您这是怎么了?要不要传府医?”
“...咳,不用!”蒋国公自己顺着心口的气,身后的随从,也上手帮蒋国公顺气。
看见这架势,贺管家快要吓哭了,“蒋国公,您还是叫个府医给看看,你这......”
“对啊!”伍梦甜顺势接住这话,“蒋叔父,还是看看吧,你可别倒下了,再赖我。”
蒋国公:“......”
伍梦甜看见对方不出声,连忙挥手把一旁候着的嬷嬷召来。
“周嬷嬷,您可是皇后娘娘派来伍家帮衬我的,蒋国公万一倒在我们伍国公府。”
“我可指望着你进宫,在皇上和皇后跟前给我作证。”
“蒋国公是长辈,我与他说话,恭敬有礼,句句肺腑之言,可没半句造次的话。”
周嬷嬷深吸一口气,努力憋住笑,佯装一脸平静。
“请伍姑娘放心,老奴保证一字不差,一字不多转述您们的话,为伍姑娘证清白!”
“...”蒋国公满眼震惊,伍家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刁钻?
这不是明摆着警告他,他别把病赖给伍家,否则两人的对话,就传到皇上皇后那儿。
太气人了!
尤其是那丫头的话,说什么她爹在边境浴血奋战,他在京中后院妻妾成群?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传到皇上耳中,岂不是让本就偏心的皇上更偏心?
也幸好这丫头沉不住气,提前暴露出宫中的嬷嬷。
不然他想要以‘皇位迟早是三皇子的’为由劝这丫头,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就是大逆不道。
想到这儿,蒋国公连忙做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
刚把情绪平复下来。
就听见伍梦甜一脸认真问道:“蒋叔父,你是不是太操劳了,有早衰之兆啊?”
蒋国公:“......”
果真是个女疯子!
气死人不偿命!
这样问,跟问他,是不是快死了有什么区别?
“甜丫头...”
“蒋叔父,你别急着说话!”伍梦甜一脸恭敬递上一杯水,“你先喝点儿水缓缓。”
“实在不行,我叫府医给你扎两针,您身体要紧!”
“......”蒋国公满眼错愕,看着朝他掌心塞的茶杯,不接也不行,索性接下来,喝一口。
水才刚喝进嘴里。
就听伍梦甜又一脸认真问道:“蒋叔父,我记得我爹好像还年长你几岁呢!”
“...嗯!”蒋国公赶紧咽下水,直觉告诉他这丫头没好话。
“啧啧啧。”伍梦甜又叹气又摇头,“我爹还在浴血奋战,您就已经早衰成这个样子,怎叫人不唏嘘?怎叫人不多想?”
蒋国公:“......”
“姑娘!”贺管家快哭了,自家姑娘今日说话倒是不冲,但是这软刀子一下一下朝人心口捅。
把人给气死了。
他可兜不住啊。
再说了,蒋国公一个老菜帮子死了就死了,可千万别把花骨朵一样的姑娘搭进去。
“您要不去看看账本?”
听出老管家的担心,伍梦甜挥手将门口的府医招来。
“蒋叔父,我们府上的府医,刚跟太医院的李禀善,讨教过几门针法,让他给你扎一扎?”
“...不用不用!”蒋国公连连摆手,“我就是前阵子酒后受了些寒,我身子骨没这么弱。”
“那诊个脉吧!”伍梦甜一脸关切道:“您老身体要紧!”
“不用不用!”蒋国公哪敢让伍家的府医给他诊脉?
万一府医说点儿啥。
谁知道这个嘴巴淬了毒的丫头,又怎么噎他?
看出蒋国公的防备,伍梦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一脸认真的反问。
“蒋叔父,那您这个样子,掏心窝的话还说不说?”
蒋国公神情一滞,看了看像个门神一样的周嬷嬷。
这叫他怎么说?
伍梦甜憋笑不已。
“蒋叔父,你不说掏心窝的话,那我说个掏心窝的话,咱们还是早些商议退亲吧!”
“甜丫头,你和渊儿的婚事,是父母媒束之约,渊儿都等你等了这么多年,岂可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