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梦甜从少年郎的屋里出来,越想越不对劲。
侧眸看向背对着她的齐东洲,“齐东洲,你来一下!”
一直偷听着屋内动静的齐东洲,发现伍梦甜脸色不甚好,连忙挤出一个灿烂的笑。
“见过姑娘!”
“他的玉佩,哪儿来的?”伍梦甜眼眸紧盯着齐东洲。
齐东洲不敢撒谎,道:“公子让我去龙渊寺的后山挖的。”
“龙渊寺的后山挖的?”伍梦甜若有所思看着少年郎的屋内,“他是什么样的心境下埋的?”
“这个小的不知!”齐东洲摇了摇头,“不过以小的经验判断,这些玉佩,至少埋在龙渊寺有五年之久。”
“五年之久?”伍梦甜心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钝疼。
莫非少年郎从五年前,就有看破红尘的想法?
把这样上好的玉佩,埋在龙渊寺的后山,一心想剃度,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伤痛?
现在让齐东洲把这些挖出来,是被她诱入红尘了吗?
真是如此,那她方才对他说的话,会不会太狠?
他想不明白,会不会再次生出看破红尘的想法?
想到这儿,伍梦甜迟疑片刻,转身推开房门。
四目相识的一瞬。
伍梦甜满眼心疼上前,在少年郎满是错愕的眼神中,缓缓搂住了少年郎的腰身。
“小乖乖!不许你婚约,不是不喜欢你。你这么聪明,一定能想明白我的顾虑!”
萧昀旭神情一滞。
说好的绝不在一个人身上,连着栽好几个跟头。
可他在伍梦甜的身上,栽过的跟头早已不计其数。
或许如她所说,他一定是前世欠她的债,没还清。
才一次又一次,被她轻易牵动内心的情绪。
“甜甜,我不管你有什么顾虑?但你既然招惹了我,今生就别想轻易甩开我。”
“吆,还挺霸道的!”伍梦甜听见少年郎这话,长舒一口气。
还能放狠话,说明没有生出再看破红尘的心。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我会一直养着你,让你一直做我的外室,一直宠着你!”
听见伍梦甜接连用了三个‘一直’,萧昀旭的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甜甜,蒋国公进宫告御状,你怕不怕?”
“我不怕!你也不要怕!”伍梦甜松开少年郎的腰身,抬眸看着少年郎好看的眉眼。
“蒋国公从走进皇宫告御状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
周嬷嬷回宫,熟门熟路还有熟人,一路畅通无阻。
比蒋国公先一步,把伍国公府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禀告给皇上和皇后听。
听见蒋国公拿蒋世子与太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事,诓骗伍梦甜两人互旺彼此,坚持不肯退亲,皇上和皇后都不高兴。
看出皇上和皇后很不高兴,周嬷嬷迟疑片刻才敢开口。
“启禀皇后娘娘,伍姑娘说她的外室,打碎了您的茶具,她心中很感激您宽宏大量。”
“特意备下两款最新款式的茶具,命老奴一并带来。”
“呈上来!”皇后顿时来了兴致,拉着皇上一起看。
两人看的正高兴。
蒋国公一脸愁容进门,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行礼后哭诉。
“皇上,伍家嫡女仗着您对她父兄的宠爱,在京中胡作非为,您可要好好管一管她。”
皇上缓缓放下手中的茶具,抬眸看着憋笑不已的秦子溯。
“子溯,伍家那丫头是欺压良民了?还是乱杀无辜了?”
“回禀皇上,都没有!”秦子溯一本正经道:“伍家嫡女本性纯良,并未触犯律法。”
“蒋国公?”皇上微微蹙眉,看着跪在地上不起的蒋国公,“子溯可有一句说差?”
“没有!”蒋国公快要哭出来了,“皇上,伍家嫡女她不遵礼法,婚前强绑良家民男囚在府中给她做外室。”
皇上与皇后对视一眼,他们的儿子何时成了良家民男?
他们这对苦主都没有意见,蒋国公哪儿来这么大意见?
“皇上,昨日,金科状元郎和沈进士,都住进了伍国公府。”蒋国公愤愤不平道。
“皇上,伍家嫡女凭着一己之力,给咱们萧国的女子,做了一个不好的表率。”
“您再放纵她继续胡闹下去,礼崩乐坏,会毁了萧国根基!”
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两人嘴角都勾起一抹嗤笑。
一旁候着的秦子溯,瞬间读懂皇上和皇后的心思。
“蒋国公,按照你这么说,听着很严重啊,那你何不干脆退了与伍国公府的亲事?”
“......”蒋国公狠狠瞪秦子溯一眼,竖子,怎么尽给他添堵?
“对啊!”皇后不紧不慢笑问蒋国公,“既然你把伍家嫡女说的一无是处,何不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