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警员的表情雷鸣似乎有点明白了,他打开手上的记事本,上边是一个又一个人名,电话,地址,金额,有的人名前边标注着“买”,有的标注着“卖”,还有的只有地址没有人名和联系方式,这种的前边这标注着“拐”。
雷鸣数了一下,“买”和“拐”一共四十七个,“卖”四十二个。
他继续往下翻,发现后边笔记本上的字迹忽然变得歪七扭八,有很多错别字,甚至还有不少拼音和奇怪的符号,自己需要用上一点联想的能力才能将其翻译为能懂的内容。
“那个人把他的本本落下来了,我决定偷偷藏起来不给他,谁让他不给我们吃饱肚子?”
“今天那个人把小牛抱走了,我们的伙伴又少了一个。”
“那个人好凶,每天只让我们吃好少好少的东西,可他把我带来的时候分明说能给我很多好吃的。”
“今天又走了一个伙伴,是红红。”
“我想妈妈,想爸爸,好想,好想好想......如果妈妈在,肯定会给我很多东西吃。”
“嗯,爸爸应该会打那个人。”
“好多天过去了,只剩七个伙伴了。”
“橙橙好好,他藏了一点东西,偷偷拿给我吃。”
“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想家了,想妈妈,想爸爸......”
“今天橙橙挨打了,因为他哭的声音太大,那个人打他的时候很用力,橙橙哭得更厉害了,那个人就再用力打,橙橙就更用力的哭,那个人......”
“今天橙橙也走了,真好,他不用再挨打了,可是我也见不到他了。”
“就剩六个伙伴了。”
“玲玲被抱走了,什么时候轮到我?”
“那个人在往楼梯里填土,可是我们五个还在这里,他不让我们出去了吗?”
“好黑,楼梯被堵住了,那他怎么给我们送吃的?”
“哦,他不给我们送吃的了。”
“我好饿。”
“饿。”
“饿。”
“饿。”
“......”
歪歪扭扭的字迹到此结束,后边什么都没有了。
双眼红润的雷鸣飞快眨着眼,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眼眶里打转的泪珠掉下来。
他是在难以想象,这连着几天只在本子上写一个“饿”字的孩子,在那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绝望。
旁边,张阳低着头说:“雷队,我们在下边发现了五具目测五到八岁左右的孩子的尸骨。”
“已经成白骨了,没有一点血肉。”
“骨头上没有外伤,初步判定,五个孩子要么是窒息,要么就是被活活饿死。”
雷鸣有些忍不住了,他把记事本拍在张冬雷怀里,自己转身向外走去,“我去透透气,都别跟过来!”
然而他刚刚走出两步,忽然,从别墅的二楼传来一阵女人的哭泣声!
雷鸣立刻大步跑上去,他看到在那凶案发生的卧室里,检查被害者尸体的王兰大姐,这位苍洱市经验最丰富的法医一脸惊慌、手足无措地跪在地上,她整个人好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正在不断地啜泣!
稍微揉了揉自己的眼眶,雷鸣问道:“王大姐,怎、怎么了这是?”
王兰转过头全身颤抖着说:“四、四十六刀,四十七片......”
四十六刀?
四十七片!
雷鸣看了一眼那被活活生切的尸体,一下就明白了王兰话里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
雷鸣一下笑了出来,两行热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看着那血淋淋的尸体,双目几欲喷火的他怒声说道:“好!”
“太特么的好了!”
“切得好!”
“痛快!马了隔壁!”
一连几声痛骂发泄了心中戾气,雷鸣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问:“王大姐,还有别的发现么?”
不断啜泣的王兰忽然放声痛哭,她边哭边指着面前的“吴天”说:“他、他没死!”
“挨了四十六刀,被切成相连的四十七片,但他还活着,他没死,没死!”
说到最后王兰已经声嘶力竭!
刹那间,雷鸣呆若木鸡!
紧接着,刚刚看完笔记、一脸怒色眼含泪花跑上来的张冬雷惊诧道:“什、什么?!”
......
中州,云都路步行街。
“大家好!这里是中州新街访!”
“今天我们来到了中州最繁华的云都路,随机采访这里的小哥哥、小姐姐!”
“哇!我看到了一个好斯文的帅哥!”
“摄像!快,跟上!”
一身白衣、肩挎白色手提袋的杨宁正不急不慢地在步行街上走着,忽然,一个拿着话筒的俏丽女孩出现在他面前,向他举着话筒笑问:“小哥哥你好帅啊!我们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