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言慈重新闭上眼,苍白瘦削的脸上透出疲惫无力感来。
江渡的手机突然响了。
言慈听到江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直接说,什么事?”“城北的案子怎么叫我,那边人手不够?”“操,这么恶劣?我马上过去。”
江渡挂完电话,言慈睁开眼。
“小孩儿,我这边有个案子很急,可能要先把你送回公寓去,我现在马上就要赶过去。”
言慈:“嗯,好。”
见言慈答应得利索,江渡甚至以为她是有些置气的成分,毕竟他能感受这小孩儿对自己的依赖,不见得会这么轻易地答应。
“我没骗你,真的挺急。城北公安局窗户上被人贴了张死人皮,被剥皮的女尸浑身腐烂地出现在距离公安局只有三百米的路边上,这是在挑衅警方,说那张皮还拿502粘的,扯都扯不下,真他的丧。”
呕――
言慈脑补画面,一下就觉得胃里不适开始干呕。
江渡连忙打着方向盘,把车停到路边。
江渡伸手去拍言慈已经干呕到佝偻起来的背部,“怪我怪我,好点儿没?”
言慈知他应该是见惯命案的老手,说起这些就跟家常便饭似的,她对此的接受度很低,但是江渡没错。
“我没事,你赶紧去吧。”
江渡见言慈呕得满脸涨红,难免心中愧疚,“我抓紧时间,一定在天黑前赶回来赔你,不要怕。”
言慈:“好。”
江渡把言慈送到自己公寓门口,告诉她密码叫她自己上去,自己则着急地赶着去现场支援。
江渡时间观念很强,在暮色沉落前,他驱车回到自己公寓。
公寓里,没有言慈。
江渡打开所有的灯,都没有发现那小孩儿的身影。他有些着急,拨通早上留有的言慈母亲手机,很遗憾,言慈也没有回家。
江渡重新出门,沿着周围街道商圈驱车寻找。
接近午夜12点的时候,言慈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他言慈已经安全到家,让他不必担心。江渡这才舒口气。
她为什么突然回家?
不管了,只要小孩儿安全就行了,江渡带着一身倦意回了家。
-
言家,爸爸妈妈都是一脸的苦相。
尤其母亲,坐在言慈看她那样子,眼泪就吧嗒吧嗒流个不停,“你这孩子被人欺负成这样,怎么就不说呢?”
言大国:“怪不得你说要转校。”
言慈躺在床上,浑身疼痛,但她还要负责安慰照顾爸妈的心情。她说一会儿后,精力渐渐跟不上,只是说:“一切都会解决的,我累了。”
爸爸妈妈替她盖好被子,没有关灯,就出去了。
那个夜晚,仿佛很安静沉谧。
只是没有人想到,会在第二日的清晨迎来一场狂风暴雨,警察登门而至,敲开言家的门,第一个问题就是――
言慈在不在家?
隔音效果不太好,言慈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睁开眼,掀开被子坐在床沿上,还没穿上拖鞋,她的卧室门就被人撞开了。
动静很大,阵仗也不小。
面无表情的警察进来就把目光死死锁在她的脸上,问她,“言慈是吧?”
“是。”
言慈双脚悬空坐在床沿上,然后她看见父母疯狂地扑向那几名警察,嘴巴里面喊着:“不是我们女儿干的,她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哪种事?
警察没有给她询问的机会,而是直接把一副手铐拿出来,她瞪着眼睛,一边闪躲一边质问那群警察。
“为什么抓我?”
那警察看她一眼,“因你涉嫌故意杀人,由我局对你进行正式逮捕。”
言慈脑子一炸!
她?
故意杀人。
言慈像是避蛇蝎般,疯狂去避开眼皮子底下那副手铐,嘶哑地吼:“你有没有逮捕令,你没有的话不能随便抓人!”
她怎么可能杀人?!
那警察见她拼死挣扎要看逮捕令,索性停下拷她的动作,转过头对着卧室门外放声喊:“江队,嫌疑人要看逮捕令。”
江......江队。
言慈浑身发抖,双手死死撑在床沿上往后退,像是被围剿的动物,想要逃脱迎面而来的大网。
她不能思考,满脑都只有一个疑惑――
哪个江队?
直到穿一身黑风衣的高大男人出现在视线里,言慈最后一丝防备彻底崩溃,她盯着他,眼泪跑出来,“叔叔?”
江渡神色难辨明暗,他甚至没有看言慈一眼。
警察催促:“江队,逮捕令阿。”
江渡低头,眉骨下的双眼深沉漆黑,他从风衣内兜里掏出一纸逮捕令,递给那警察,那警察却没接,只是说:“江队你来,她拒捕,我看她脑袋上还有伤,我可不想对女嫌疑犯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