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张队,我、呕,我——”
“我也受不了了,呕!”
张冬雷身后,年轻的男警员也捂着嘴转过身去,对着墙壁张口直泻千里,看那样子连没拉干净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即便是有过为数不多的处理凶杀案经验的老警员张冬雷,在第一时间也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同样的,他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等到男警员吐干净了,等到张冬雷镇静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年轻警员扶着墙拍着胸口说:“张队,怎么办?”
张冬雷嘴唇一抽,“还能怎么办,向、向......呕、呕——”
张冬雷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整个人也控制不住,转头朝着身后吐了起来。
男警员立刻上前轻轻拍打张冬雷的背,“张队,我知道,向市局汇报是不是?”
“是、是,呕、呕!”
“张队你慢点吐,你说的得保护好现场。”
“呕——”
“算了,张队你慢点啊,咱不急,反正这现场都破坏了,您就吐个痛快吧!”
“呕!我、我给市里打电话,你去、去找几个桶来......”
“让、让小王去查死者、死者身份,呕、呕!让李涛去查账户,陈燕去查死者社会关系,徐明、徐明提取现场脚印、指纹,呕——”
“好、好嘞!”
几分钟之后,同样连没拉干净的隔夜饭的都吐出来的张冬雷终于停止了呕吐,他脸色苍白无比,没有半分血色。
按理说,既然已经吐干净了,再反胃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可是当张冬雷又一次转头看向卧室内那“生切人”的时候——
“呕!”
这次他连胆汁都开始吐了。
大约二十分钟,又有几辆警车来到梦东方别墅,停在b021大门前。
苍洱市刑侦大队队长雷鸣领着人一脸凝重地走进别墅内,一路上到二楼。
看着放在卧室门外的几个桶,闻着空气中的刺鼻味道,雷鸣一脸阴沉地向张冬雷几人问:“有人吐在这了?”
张冬雷和自己手下的两个警员互相看了看,三个人先后点了点头。
雷鸣的脸拉得更长了,他指着那几个桶问:“什么意思?准备好了让老子来吐的是么?”
“张冬雷!你特么干了半辈子警员的老人了,连保护现场的重要性都不知道么?!”
“以为老子跟你一个德行?!”
张冬雷低着头不说话,面无半分血色的他撇过头,朝雷鸣向着卧室里挥了挥手,脸上还带着一副痛苦无比的神色。
“你看看你那熊样!不就是个被分尸的死人么?老子又不是没见过,难不成里边还有鬼啊?!”
雷鸣说着站到卧室门前,放眼向内看去——
**********!
咕嘟!
雷鸣咽了下口水,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
然而,他的肩膀一连飞快地动了好几下。
跟在雷鸣身后的几个警员当先两个隔着雷鸣的身躯看到了卧室内的场景,两个具备多年刑侦阅历的刑侦老手脸色齐齐一变!
下一秒,这两人飞快转过身,一人抱起一个桶开始了大吐特吐!
“呕呕呕——”
“呕、呕!”
这两人之后,又有两个市局的警员带着浓烈的好奇心上前瞅了一眼,“呕!”
又两个桶派上了用场。
听着身后呕吐不止的声音,雷鸣默默从门前退开,他往周围看了一圈,走到窗户边,伸手入兜,掏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掏出来。
一支云烟被张冬雷微微颤抖的手递过来,“雷大队,事情,难搞啊......”
接过张冬雷的烟,雷鸣自己拿出打火机想点燃,但打了几次都没能打着火,他看了看张冬雷,后者摇了摇头,举起手里夹着的一支没有点着的烟说:“别看我,我手也哆嗦。”
反手把烟放入口袋,雷鸣深吸一口气,紧紧抿住嘴唇,转身把旁边的窗户开大了一点。
过了一会儿,张冬雷听到雷鸣发出了一个用力下咽的动作,他的声音随即传来:“老张,好好准备,我们要上新闻了。”
张冬雷把手里那只已经皱巴巴的没点着的烟放在鼻子下边用力吸了一下,“明白!”
半个小时后,所有的警员以雷鸣和张冬雷两人为中心聚在一起。
雷鸣问道:“被害人的情况查到了?说一下!”
一个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呕吐物痕渍的年轻警员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拿着一个文件夹说:“被害人叫、叫吴天,改过名字,本名叫张辉,离异独居,是一个人贩子。”
“以前进去过,关了五年,去年四月刚放出来。”
“从被害人出狱到三个月前,没发现有作案行为,但在今年四月的时候,他有过一笔异常转账,备注为‘买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