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啊——”
唐泽对着镜子打着哈欠。
他浑身没劲,但还是得走回到咖啡馆,然后又悄悄躲起来剪半天报纸做预告函,又得安排送出,全程还不能暴露给安室透,要不然新闻一出就掉马了,创业未半直接崩殂。
所以等到咖啡馆打烊,他目送安室透离开的眼神满是欣慰。
知道有人比自己还累,心情都愉快了。
镜子里的少年上身是双排扣的短燕尾服,下身穿着条膝上短裤,脖子缠着的围巾反重力地漂在背后,有种季节错乱的美。
最离谱的还得是这个面具。
“这叫面具吗,”唐泽凑近镜子扒拉了一下,“这叫眼罩好吧!”
他的上半张脸被一圈平直的半圆形面罩遮住,根本没有露出眼睛的孔洞。
什么高仿9s。
也不知道啥原理,总之这面具——姑且承认它是面具吧——没有遮蔽任何视觉,但从外看就是一张平滑的皮眼罩,像有人用布条扎住了他的双眼一样。
研究了一会儿面具,又研究了一会儿轻轻飘动的围巾,唐泽才关闭怪盗形态。
总之他多了个可以一键变装的新皮肤。
能在现实世界以怪盗服状态出现,还把他特征鲜明的眼睛盖住了,那四舍五入就是个新马甲。
好事,都是好事。
唐泽双手交叠在胸口,以一个特别安详的姿势入睡了。
现在就剩一件事了,这不得在梦里狠狠拷打里昂?
————
唐泽在梦里嬉戏玩耍时,很多人却睡不着了。
丸家宅院外的街道上,往来的居民们窃窃私语着。
碍于丸家家主的糟糕性格,邻居们没人敢真的上前围观,但贴满了丸家外墙,又扔了满街的小卡片实在引人注目。
小小的念诵声到处都是。
“「贪欲」之卑劣小人,丸传次郎先生。”路过巷口的女人凑近墙上的纸张。
“你利用金钱折磨苦难之人,践踏他们的尊严,将他人的宝物与心血踩进尘埃,一切无耻行径,我们已悉数知晓。”捡起了卡片的下班族凑近上头的文字。
“明日,我们将让你为所有罪行承担后果。”仆人战战兢兢拿着卡片,一字一字朗读,“你的扭曲欲望,我们收下了。心之怪盗团敬上。”
“砰!”丸传次郎一锤桌子,将茶杯中的茶水砸的溅开一片。
“是谁干的?!”丸传次郎虽然年过百半,吼起来却中气十足,“给我把这些垃圾撕掉,全都给我粉碎扔走!”
“不知道,老爷。”男仆低下头不敢看他涨红的脸色,“外墙上贴满了这个,街上也有,整个街区满地都是……”
“监控呢,门外的安保呢?!”
“监控只拍到几个在门上贴的小孩子,他们说,是在街上捡的……”
丸传次郎面色铁青,他一把抢过男仆手里的三四张纸片,攥成一团,砸在对方身上:“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点都去给我清扫干净!”
“是!”男仆不敢耽搁,逃也似的出去了,
丸传次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跌坐在桌边愤愤瞪着掉地的纸团。
他的妻子丸稻子坐在另一侧,拿茶杯遮住自己笑盈盈的唇,冷冷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他做的那些勾当,丸稻子是隐隐有所察觉的。
这张纸上哪里有说错话吗?
丸氏集团生意正蒸蒸日上,丸传次郎根本不是欠缺几百万円的人,却总要动些不干净的手脚,就好像这些脏钱赚起来更令他满足一样。
“好了老公,也许是有人嫉妒家里最近生意红火,在造谣败坏伱的名声呢?”丸夫人假惺惺地堆着笑,“都是些狂妄的胡言乱语,别生气了。”
丸传次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种谣言传出去,会损害店铺的声誉!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干嘛。”
这个女人近日行踪愈发鬼祟,在家里心不在焉的,丸传次郎怀疑她在外头养了情人,正委托了侦探调查此事,看见她的笑脸就心烦。
哪哪都是没用的废物,丸传次郎愤愤起身离开,走向摆放收藏品的储藏室。
比起什么“为所有罪行承担后果”这些无稽之谈,他更愿意相信这种用“怪盗团”的名号发出的挑衅恐怕是盯上了他的藏品们。
虽然收集的手段未必光明,但丸传次郎从不避讳展示自己的丰富收藏,除了是个事业有成的企业家,他更是一个有名的收藏家。
别是哪个还不起钱的底层渣滓,找了人想把东西盗走吧?
丸传次郎内心阴暗地琢磨着。
在他本人并不知晓的世界的另一面,穿着冕服的阴影丸传次郎面色阴沉可怖,从墙上拿起一把武士刀,抽出雪亮的刀刃。
“该死的小贼,想要觊觎我的宝物?定让尔等,有来无回!”
————
“目标并没有相关训练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