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中央最宽阔的地方,擂台高耸,是坚实的楠木所搭建的,台面宽阔。
铺着华丽的红毯,四周立柱皆裹以锦缎,绣着喜庆的图案。
擂台四角,各置一座铜制香炉,炉中焚着名贵的沉水香,烟雾袅袅升腾,弥漫着淡雅的芬芳。
擂台之上,一侧摆放着精致的兵器架,刀枪剑戟皆镶金嵌玉,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另一侧有一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宣纸如雪,砚墨飘香。
擂台前沿,垂着细密的珠帘,微风拂过,发出清脆的声响。
擂台周围,彩绸飘扬,红的似火,紫的如霞,蓝的像海。
每隔数步,便有一盏花灯高挑,灯上绘着仕女图或花鸟鱼虫。
人群密密麻麻的围聚在擂台四周,议论纷纷,个个翘首以盼。
海朱跟在香满满身后,看她一股脑塞进了人群里,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满满,人家小姐文武招亲,你一个姑娘家跑这么快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上去打擂台?”
说完这话。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场景,自己率先笑了出来。
就听身边的大娘提醒道:“小伙子,你还别说。此次擂台,并未规定年龄,相貌,婚否,甚至连性别都没规定。
那许家小姐可是发话了,只要能赢了她,她和她许家所有的财产都是胜出者的。
所以不少已经有家室的,也跃跃欲试呢。
这位姑娘要是真有好本事,将许家和许家小姐收入囊中或许并不是难事。
“什么?这许家小姐怎么如此荤素不忌?
我为了追媳妇。不但要防着男人,如今连女人都要防着了?”
海朱一脸天塌了的样子。
看的香满满捧腹大笑:“要不你自己上呗,你非要与我在一起。我不一定应承你,只要你打败了这许小姐。那许小姐却是铁板钉钉的妻。”
海朱立刻摇头:“我才不是始乱终弃的人!我喜欢你,便不会再招惹旁人。”
话说出口,香满满身上特有的香味扑入鼻中,紧接着,他被香满满抱了个满怀。
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香满满刚才是在借着玩笑试探他呢。
但凡他有一丝犹豫,这到嘴的媳妇八成要飞了。
忙欢喜的将人搂住,开心的像个傻子。
金软软一家三口过来的时候,见这俩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忍不住打趣:“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还抱上了?”
海朱朝变色龙哼哼:“你不是也有媳妇,你也抱啊!”
“抱就抱,我还有女儿呢。我一起抱。”变色龙不甘示弱。
扛起自己的媳妇就放在了脖子上。
金软软怀里还抱着金恰恰。
一家三口摞在一起,吸引了不少目光。
刚才跟海珠说话的大娘忍不住朝变色龙竖了个大拇指:“壮年,你有一把子力气。是个好样的。待会儿你去上台打擂。肯定能赢。”
吓得变色龙连忙摇头,主动离那个大娘远了些。
这大娘嘴上不把门,的确是一不留神就容易得罪了媳妇,幸亏他刚才的反应还算优秀。
半炷香之后,擂台招亲正式开始。
一位身姿婀娜的妙龄少女,蒙着面纱,出现在台面上。
她的身后跟着一位管家。敲锣三声,以示肃静后,开始说明比赛规则。
果然如刚才那个大娘所说的一般。家世不限,身份不限,婚否不限,男女不限。
但是只有一点。那便是刀剑无眼。无论是谁想要上台打擂,必须先签生死状。
管家说着一挥手,招呼下人抬来一古朴长桌,桌上铺展着大幅的黄绫。
黄绫之上,放置着笔墨砚台,砚中墨汁浓郁如夜。
生死状以厚重的宣纸写成,纸面泛着微微的黄晕,其上字迹刚劲有力,“生死状”三个大字赫然醒目于顶端。
不少原本打算上台上试一试的人,在看见这三个大字的时候,忍不住往后退缩了两步。
有不少人更是直接放弃了。
因为一旦签了生死状,就代表参与招亲挑战的人,将自愿承担一切后果,生死不论。
这和把自己的脖子伸出去任别人砍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们也明白。没有无端就占尽好处的美事。想要将美娇娘与家产尽收囊中。少不得得踏出第一步。
前来参与招亲挑战之人,皆神色凝重地走向长桌。
一旁的侍从递上毛笔,挑战者接过,先对着天地四方恭敬行礼,而后在生死状上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姓名。
每写一笔,仿佛都有千钧之重,墨迹渗透纸背,似是将自己的命运与这擂台紧紧相连。
观礼之人皆屏息凝视,周围唯闻风声与笔锋在纸上的摩挲之声。
签罢,挑战的公子们,将毛笔放回笔架,双手捧起生死状,举过头顶向百姓们展示,而后递给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