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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公府六小姐,谁敢伤你? (第1/2页)

姜令窈听着宋莲儿的狡辩,掩不住面上讽刺。

偏偏姜修远信了她的话,顿时更怒,“姜令窈!你给我说话,是不是你!”

姜母哭得声音发颤,“明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娘知道你因为寺庙的事,心里有气,可你怎么能这般恶毒,想要莲儿的命?”

姜修远望着姜母身形摇晃,立刻吩咐道:“父亲,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吧,您先送母亲送回去!”

姜父应声,临走前看着姜令窈沉声道:“不孝女,你真让我失望!”

“说话啊!你是非要将母亲也气病吗?”

姜修远扯住姜令窈的领子,眼底怒意狰狞,文秋一口咬在他手腕上,被他一脚踹开。

她爬起来,嗓音凄厉,“小姐怎么说话!小姐的嗓子被烟呛坏了,怎么说话!”

姜令窈被他提着领子,发髻散乱,眼底浮现出几分刻骨恨意。

“嗓……嗓子坏了?”

他一怔,心底怒意骤然像是被冷水浇灭,慌了一刻,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姜令窈刚才也在火中,她同样是死里逃生。

他呼吸一窒,连忙松手,有些手忙脚乱地扶着姜令窈坐稳,追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来人,医师呢,人都死哪儿去了!六小姐在这里,你们没看见吗!”

府医瑟缩着,在姜修远的狂怒下战战兢兢道:“刚才您让我们都去莲儿小姐那儿。”

姜修远一愣,心虚地撇了一眼姜令窈,随即面上怒意更盛,“还敢狡辩?你算什么东西!”

姜令窈心下讽刺,看出他用怒意来遮掩自己的心虚,忍不住扯扯嘴角。

“还不来人!给六小姐喂水!”

拥在宋莲儿身边的人齐刷刷跑来姜令窈这儿,嘴上嘘寒问暖,连喂下的茶水都不冷不热正正好。

姜令窈没挣扎,靠在姜修远怀中喝完一整杯水,缓缓神,然后猛地抬手。

“啪——”

一巴掌下去,满院惊骇。

姜修远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姜令窈,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姜令窈冷笑,强硬地撑起身,直直盯着他,“我将刚才那莫名其妙的巴掌还你!”

“大哥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不成你还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我吗?”

“你……你还在气我。”姜修远强行压住怒意,心虚也少了几分,最后故作大度道:“算了,我不计较你这一巴掌。”

看他装作慈兄,姜令窈面上讽刺更甚,“那这场火呢?谁来计较?”

姜修远下意识看向宋莲儿,瞥见她面上慌乱,心里咯噔一声,眉心紧锁。

难不成这火真是莲儿放的?

他迟疑片刻,宋莲儿吓得脸色发白,先发制人,“大哥,莲儿头好晕。”

姜修远顿时一慌,大步朝宋莲儿走去,将她打横抱起,不忘对姜令窈留下一句,“你欠莲儿太多,今日的火没伤到人,不过烧了些东西,日后不必再提!”

姜令窈讽刺地扯扯嘴角,院里人全都离开,只留下一片寂静。

她撑起身,扶起文秋,“是我对不住你,跟了我这么一个主子,文秋,待祖母回来后我会去求,日后你就跟在她身边伺候。”

文秋抹抹眼泪,“若是没有小姐,奴婢早没了,奴婢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小姐!”

姜令窈没应声,待她离开姜家,若文秋没个撑腰的人,宋莲儿怎么可能放过她。

“姜令窈。”

原来裴行止没走。

她微有些惊讶,沉默片刻后对她行礼道:“多谢郡王救命之恩,我已无大碍,宋莲儿身子不舒服,你不如早些去看她。”

他冷淡地看她面上疏离,眉心紧皱,“廖云是谁?”

他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姜令窈愣了一下,随即垂眸低声道:“是寺中丫鬟,曾救我一命,许是刚才恍惚才将人认错,还请郡王不要介怀。”

“救你一命?”

裴行止身形一晃,向来淡漠的面上蓄满惊怒,“明珠,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

去年冬,她被逼去凿冰取水。

姜令窈一个千金小姐,如何会这些?

可她不去,他们便以她心不诚为由克扣她的用度,一开始是饭,之后克扣她的水,到最后,甚至让她去捡泔水。

去不去,对她来言都是死路一条。大雪封林,下山路艰难,姜令窈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中时,第一次生出绝望,恨自己为什么没死在宋莲儿父亲救她那一日。

若不是廖云救她一命,她或许早就死在那场大雪中。

他们都是苦命人,廖云也苦,身为妾室之子不得不假扮女孩伪装多年,最后却还是被逼上山。姜令窈和他相依为命整整一年,已将他当做自己的家人。

他们约定,待她回家最后看一眼祖母就远走高飞,去邻国生活,这辈子再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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