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难道其中就没有为你父亲之事的原因?”
江昭阳沉吟片刻,字斟句酌道:“也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毕竟,那是我爸。”
“我怎么可能对他的事情无动于衷呢?”
柳璜缓缓道:“你父亲的事,我虽然不是完全知情,但也有所耳闻。”
“我听闻,可能是涉及一起中学校乱收费的风波。”
“有人匿名举报,说你父亲收受了一位中学校长的贿赂,对于学校的违规收费行为视而不见,放任不管。”
“会有这样的事?”江昭阳闻言,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难以接受自己的父亲会卷入这样的丑闻之中。
“有不有?我真的不知道,毕竟我不是纪委的人,没有权力也没有义务去调查这些事情。”
“但风言风语,往往非空穴来风。”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柳璜然后又继续说道,“你父亲的靠山苏朝翰,现在也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他到市里后被边缘化,失去了往日的权势和影响力。”
“这次不会有人去捞你父亲。”
“苏朝翰也有心无力,你父亲恐怕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柳璜一脸遗憾,“在你父亲权势炙手可热时,我就说过,狡兔三窟,要为自己准备好退路。”
“世事无常,切莫在一棵树上吊死。”
“要有长袖善舞的本事,左右逢源,方能在这复杂多变的世界中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不屑一顾。”
“以为只要靠山在,他就高枕无忧。”
柳璜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嘲讽,“只可惜,这世间万物,并不会总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权力、地位、财富……这些看似牢不可破的东西,其实都像是风中的沙堡,随时都可能被现实的风暴摧毁。”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关系,这是前因之后果,怨不得别人。”
“我应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所知有限,但也算是倾囊相告了。”
“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或者,还有哪里不明白,需要我进一步解释的?”
“柳叔,我……我只想知道,我父亲此刻身在何方?”江朝阳的声音细若蚊蚋。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透露出他内心深处难以抑制的焦虑与不安。
“哪儿?”柳璜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轻蔑与不屑,“你以为,你以为他还会关在县里吗?太天真了!”
“什么?!”江朝阳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不由得一愣,心中的震惊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我父亲不过是一个正科实职的干部,不关县里?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他到底在哪里?”
柳璜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江朝阳无知的嘲讽,也透露出对世事无常的淡漠。
“他被提级处理,直接由市纪委接管,这意味着他的问题已经不再是县一级层面能够解决的了。”
“这对你父亲,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对整个江家来说,都无异于晴天霹雳,是逃脱不掉的劫数。”
“啊?!”江朝阳闻言,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强烈的晕眩感瞬间袭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父亲一向谨慎行事,与人交往也是谨慎有加,怎么会突然之间就陷入如此境地?
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更不愿相信父亲会做出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父亲究竟招惹了谁?
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
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江朝阳心中愈发觉得此事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据说,你被安排守水库去了?”柳璜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江昭阳的心头猛地炸响。
他心中一凛,暗自惊讶,自己尚未开口,柳叔是如何得知这消息的?
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何狄的身影,肯定是这个幸灾乐祸,居心不良的家伙有意泄露的。
“柳叔,是的,下午林镇长通知我的。”江昭阳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他实话实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沮丧。
柳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你得做好扎根一辈子的打算。”
“官场如棋局,一步错,步步错!”
“你的父亲让你去历练,本是想让你在风雨中磨砺成长,积累宝贵的经验,为未来铺路。”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看来,他实则打错了算盘。”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每一步都可能是转机,也可能是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