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帐落,逃回来的人竟不足一帐,他们说凡四十之龄往上者皆斩,汉人是要亡了我们一族。”
“这是你乌桓的罪。”
“负罪,自然要赎罪,大汉不可欺。”
张辽探手一招,将一柄大汉北府旌旗插在地上,漠然道:“半个时辰,若无决策,乌桓灭族!”
“回吧。”
丘力居眸子阴沉,朝着驱车之人唤了一声。
“单于。”
蹋顿狠辣道:“大汉王师都杀至王庭了,还犹豫什么?”
“闭嘴。”
“这都是你惹下的祸。”
“某起家之时,只有五千户;经年杀入大汉境内,并辖难楼,苏仆延,乌延,才有了鼎盛的乌桓,有了一万六千余部!”
丘力居目光如刀,恨铁不成钢道:“袁本初是什么好人吗?一个汉天子的家臣行篡逆之事,你还敢掺和,某是老了,但不是提不动刀!”
“是。”
蹋顿脸色顿时一白。
这些年,他在族中拉拢各部首领,想要争夺承继单于的权力。
可他没有忘记,难楼,苏仆延,乌延三王,尊的是丘力居,并非是他。
只要一声令下,他这个被赞有‘冒顿之雄,以雄百蛮’的从子,亦会被捆缚在汉军阵前,为族人求取喘息之机。
“苴罗侯。”
丘力居返回乌桓阵地,问道:“你们祖庭有变?”
“是。”
苴罗侯不敢轻视这位乌桓老王,恭敬解释道:“汉军从幽州出塞,他们沿着游牧地清剿我们的部落,凡是四十岁以上的人,不管男女尽皆被杀,并且朝着祖庭迫近,阿兄才让我带着族人来赤山避难,没想到你们也被汉军讨伐!”
“不止吧。”
蹋顿眸子冷厉道。
一个来赤山圣地避祸的鲜卑人。
在直面大汉王师马踏赤山王庭的境遇,还敢语焉不详,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