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保武艺按说不在那“摩云金翅”欧鹏之下,但是此刻处于不利地位,气势上输了一半,多少影响到了他的手上功夫。
但实力毕竟是实力,张保看准机会,铁棍反打,直接自那“摩云金翅”欧鹏眉骨上擦了过去,只一下,那欧鹏就是受了伤,不由得后退两步。
“先前砍他多少刀,不抵他这一棍!”
“摩云金翅”欧鹏心说自己大意,这一棍刮上,只怕是打伤了眉骨!
“哥哥!俺来也!”
那“九尾龟”陶宗旺听得了动静,带着众河工拿起兵刃就赶来相助,虽说这“九尾龟”陶宗旺向日里用的是他干活用的家伙铁锹,但此刻也是抄起一把朴刀来。
“好兄弟,快助我打狗!”
欧鹏见陶宗旺率领人马赶到,底气不由得又足了些,陶宗旺赶上前来,挥刀相助,三个人在那里打成一团,凶恶厮杀,又过了三二十招。
此时此刻,但见残月如钩,西溪村口的火光将青石板路照得忽明忽暗,张保的铁棍在黄土地面犁出深沟,后背三道刀伤渗出的血水浸透战袍。
欧鹏的八尺大杆刀劈空斩落,刀锋擦过铁棍迸出连串火星,陶宗旺的朴刀贴地横扫,刀光如毒蛇吐信直取脚踝。
张保踉跄后退,铁棍杵入土中半尺,借力撑起身子一跳,躲闪过去,喘息声粗重,但也不忘了还手,脚下一个飞脚,踢中了“九尾龟”陶宗旺下巴。
“兄弟,有事吗?”
欧鹏见陶宗旺中招,立刻护住陶宗旺,连连后退,那陶宗旺猛地啐出口中血沫,看着张保恶狠狠的怒骂道:"济州的狗熊只会耍着这等阴招手段,没事!"
张保瞥见梁山兵马已经将他们济州府官军团团围住,跑都是跑不得的了,“摩云金翅”欧鹏驻刀而立,看着那些官军惊恐的眼神,伸手抹去眉骨渗出的血珠,忽然朗声笑道:"好棍法!那就不要走了,且留待下回分个胜负!"
“怕你不成!”
张保是条硬汉,当此之时,也不怕分毫。
却怎料到,话音未落,三支鸣镝箭撕裂夜幕,箭尾红缨尚在震颤,东北方已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张保眼中凶光暴涨,铁棍横扫逼开欧鹏与陶宗旺两口刀,嘶声狂笑震落槐树枯叶:"且看是谁跪地求饶!"
原来,他原本与那济州府知府张叔夜商议的虽然是他张保带人突袭东溪村梁山贼寇,斩首而还,但是张叔夜又恐他们身陷险地,便告知那张保,半个时辰后,他当率领骑兵,亲自前往支援。
这正是那张保在此拼死引住梁山泊人马的缘故,骑兵在平原之上对付步兵,便如同摧枯拉朽,待到张叔夜兵马来到,这西溪村里的梁山贼寇一个都跑不了!
二百骑兵撞碎夜色,张叔夜身披金甲映月一马当先,这金甲还是他父亲家传的盔甲,今日他亲自前来,一来是算准了这水泊梁山救援必不能及时到达,他吃定了这西溪村的贼寇,二来他也是想看看这梁山贼寇到底有何样本领!
骑兵在宋朝自开国以来就是短缺的,但是此刻张叔夜硬是把济州城府库的家底翻了出来,组建了二百骑兵。
战马披挂赤色皮甲,铁蹄踏碎青石板,碎石飞溅中,前排河工的盾牌被骑兵冲击下的长枪洞穿。
原本陶宗旺带领的众河工堵在村口,防止官军逃脱,这些人主要是营造土木,算是后世的“工兵”一样,不善战斗,此刻被骑兵一冲,端的是抵挡不住!
“呀!”
“九尾龟”陶宗旺见自己河工倒下不少,挥刀就去救,但骑兵毕竟速度太快,数量又多,迅急如电,他一连闪过几个骑兵刀剑,直冲到了那张叔夜马前。
张叔夜却是以逸待劳,手持长枪刺向陶宗旺,陶宗旺未曾披甲,肩上的衣物遭枪尖挑飞,半个衣服染成猩红。
见陶宗旺负伤,欧鹏暴喝如雷,撇下张保,转身往这边杀来,大杆刀横扫马腿,一匹青骢马悲鸣跪地,马上牙将被掀翻在地,转瞬被后续铁骑踏成肉泥。
"退!退守村中!"
他扯着陶宗旺后领急撤,二人背抵青石碾坊,刀光织成铁幕。
张保趁机滚入军阵,铁棍扫断三人大腿,他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但见得那血雾中人影幢幢,官军合围如铁桶,火把将碾坊照得亮如白昼。
“这番栽了!”
欧鹏心说此番恐怕难以得活了!
正在此时,东溪河道忽起异响,十二艘赤马舟逆流而上,船首黄袍大将手中三尖两刃刀映月如霜。
月光下但见一队轻舟劈波斩浪,正是李寒笑亲率战船来救,原本李寒笑是带着“青面兽”杨志与一队人马在夜间沿河查探水文的,以便提供给陶宗旺施工,没想着来救援,但却在水上看到了西溪村这边喊杀声震天,灯球火把夜间闪动,有如白昼一般,知道有变,便率军前来。
那船头青面汉子忽地甩出流星铜锤,锤头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