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能不能便宜点啊?就当给兄弟我个面子!”
男人盯着袋子里活蹦乱跳的鲜鱼,眼睛都直了,那眼神,就差没写着 “我要把你们都带回家”。
张红星瞅都没瞅他一眼,伸手 “唰” 地一下就把袋子合上了,动作干净利落,意思再明白不过:“不二价!爱买不买!”
“别别别,大哥,我买还不行嘛!给我来一条。”
中年男人犹豫再三,还是心有不甘地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票子,递给了张红星。
张红星收了钱,又把袋子打开,下巴一抬,示意男人自己挑。
他不是不想说话,这世道,到处都是眼睛,还是小心为妙。
男人在袋子里翻来翻去,像在挑宝贝似的,左挑挑右捡捡,最后终于挑出一条肥鱼,心满意足地走了。
这一幕被旁边眼尖的人看到了,好家伙,一下子就围了过来。
“给我来一条!”
“我要三条!”
“兄弟,给我来五条!”
张红星还是一句话没说,就不停地收钱,看着人们把鱼一条条拿走。
不到一个小时,袋子就见底了,他的口袋倒是鼓了起来,塞满了厚厚的零碎票子。
“得嘞,收工!”
张红星心里想着,“这是非之地,还是早点撤。”
他今天来,就是想摸摸物价,明天好去公社收东西,顺便给农场的物资打个掩护。
刚出纸房桥,拐进一条胡同,就听见有人喊:“小伙子,别急着走啊!”
张红星心里 “咯噔” 一下,停下自行车,一只手悄悄放到腰后,握住了那带着一丝凉意的家伙。他
抬头一看,胡同口站着一位身形消瘦却精神矍铄的老人。
老人一看他这动作,乐了:“小伙子,别紧张,我没恶意。”
等老人走近了,张红星看清他的穿着,不禁小声嘀咕:“马褂?难道是旗人?”
紧接着,脑海里就蹦出一个词:“有钱人!”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这四九城的旗人,虽说有些落魄了,可家底还是厚实得很。
就说院里最有钱的一大爷,在这些旗人眼里,那都不够看的。
“您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拦住我,有啥事啊?”
张红星虽然猜出了老人的身份,可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这些旗人,祖上能进四九城,那可都不是一般人,说不定还会些祖传的功夫,自己可不能大意。
老人笑眯眯地说:“小伙子,你刚才在黑市的一举一动,我可都看在眼里。”
“哈哈,放轻松,我真没恶意,”
老人见张红星满脸警惕,摆了摆手,“我是想和你合作。”
“哦?什么合作?”
张红星从自行车上下来,停稳后,掏出烟点上,深吸一口,眼睛盯着老人。
“我看你卖的东西不错,价格也还能接受,想和你合作一把,你觉得咋样?” 老人开门见山地说。
张红星心里一沉,他就知道老人拦住他没好事。
这些旗人,享了一辈子福,哪能受得了现在这清汤寡水的日子。
“您想要多少?” 张红星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地问。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钱不是问题!” 老人豪气地说。
“嚯!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张红星心里想着,这老头可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
他只是心血来潮来探个市,没想到就被旗人盯上了。
和旗人做一次买卖倒也没啥,就怕惹上麻烦。
“小伙子,我知道你担心啥,安全问题你放心。咱们的交易,出了任何事,我都不会连累你。”
老人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一脸严肃地保证。
张红星琢磨了一下,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而且这老头也没看清他的脸。
“行,那就合作一次。鸡五十只,三块一只;鸡蛋 300 个,五分一个。”
老人眼睛一亮,连忙说:“没问题,我全要了!在哪交易?”
“一个小时后,帽儿胡同口见。” 张红星沉声道。
“好嘞,我准时到!”
和老人分开后,张红星骑车朝帽儿胡同赶去。路不近,骑车得二十分钟。东西都在他的空间里,他打算先去看看地方,再准备东西。
到了帽儿胡同,他把自行车收进空间,拿出几个大麻袋开始装东西。
光是五十只鸡,就装了五个大麻袋。
他歇了口气,把东西码放在胡同里。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动静。
张红星掏出柯尔特 1911,缓缓上膛,紧紧盯着前方。
“二叔,这鬼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那小子该不会放咱们鸽子吧?”
“闭嘴!就你没眼力见!那小伙子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