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打开第二个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把戒尺。
乍看之下,这把戒尺平平无奇,通体青黑,木质古朴,只在尺身上刻着几道细密的纹路。若是寻常人看来,恐怕会以为这不过是教书先生用来惩戒学生的普通戒尺。
但萧玉辰在看到这把戒尺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那股充盈的文气之强,几乎让他屏住了呼吸。
这绝对是一把文道至宝!
就像武者需要趁手的兵刃一般,修习文道的文修,同样需要自己的"武器"。寻常的文修,或用笔,或持扇,或执尺,都是为了更好地凝聚、引导文气。
"认出来了?"周安看着萧玉辰的反应,满意地点点头,"这是浩然书院,六代大儒使用过的戒尺。"
萧玉辰心中一震。浩然书院,那可是天下文道的圣地。能在浩然书院担任大儒的,无一不是当世文道大家。而能被六代大儒传承使用的戒尺......
"六代大儒的文道积累,加上数百年来的文气蕴养,这把浩然尺中的文道之气,已经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周安轻声说道,"寻常文修,以尺为刃,战力能平添三分。但这把浩然尺......"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玉辰一眼:"已经接近半圣之器了。"
半圣之器!
萧玉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文道至宝,向来以圣器为尊。而能被称为半圣之器的宝物,其珍贵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但面对如此重宝,萧玉辰既没有露出狂喜之色,也没有因为受宠若惊而手足无措。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把戒尺,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周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换做其他人,面对这等至宝,恐怕早已经按捺不住了。但萧玉辰却能保持如此镇定,这份定力,这份气度,着实难得。
"本王没有看错人。"周安心中暗道。
烛火映照下,浩然尺上的纹路若隐若现,仿佛蕴含着某种玄妙的道理。萧玉辰能感受到,那股浩然正气正在缓缓流动,与自己的文气产生某种奇妙的共鸣。
"这把浩然尺,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周安郑重地说道,"希望它能助你在文道之路上更进一步。"
萧玉辰深深作揖:"多谢殿下。"
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意味。从这一刻起,他与周安之间,已经结下了某种难以割舍的因果。
"本王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周安收起匣子,神色认真,"既然你收了这两件礼物,那就是自己人了。"
他示意萧玉辰坐下,自己则踱步到石桌旁,轻轻敲击着桌面:"这次去西北,本王有三件事要做。"
烛光映照下,周安的眼神变得格外深邃:"第一,也是最紧要的,就是要剿灭无生圣教,彻查前朝余孽。"
他冷笑一声:"这些乱臣贼子,打着复辟的旗号在西北作乱,本王要给朝廷一个交代,也要让父皇对本王刮目相看。"
萧玉辰点头。无生圣教的事,他也心知肚明。这个打着宗教旗号的组织,暗地里勾结前朝余孽,在西北煽动百姓造反,已经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
"第二,"周安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是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他转身看向萧玉辰:"如今的京城,就是一个修罗场。虽然太子之位已定,父皇又正值壮年,但众多皇子,没有一个是草包。"
"二皇兄有才名在外,三皇兄有武将支持,六弟虽年幼,却已在暗中笼络人心。"周安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本王若不趁此机会培养自己的班底,将来只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萧玉辰若有所思。这些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他虽然不在其中,但也略知一二。每个皇子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布局,没有人甘心认输。
"至于第三点,"周安的语气变得更加低沉,"就是要韬光养晦。身处于旋涡之外,才能够更好地看清局势。"
远处的花影在月光下摇曳,一阵夜风吹过,带来几许桂花的清香。周安继续说道:"京城这潭水太深了。太子与二皇兄明争暗斗,三皇兄与六弟各怀心思。若是贸然卷入其中,只怕会被他们利用,成为他们的棋子。"
亭外的竹林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周安的声音愈发坚定:"所以本王选择去西北。在那里,既可以立功,又能避开京中的纷争。等到时机成熟,再徐徐图之。"
萧玉辰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这位看似纨绔的五皇子,心思之深,远超常人想象。他不但看清了局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