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顶着一头凌乱的发髻招摇过市,她容貌生得极美,一身素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曲线。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媚可人。
有种仙女受伤坠入凡间的气质,令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保护。
怜冬的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并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人认出她家姐。
人群中有人高呼:“那不是安国公府嫡女吗?”
“啦,谁如此丧心病狂,连京城第一美人都舍得打?”
“谁不是呢,我一个女人看着都心疼。”
怜冬只感觉眼前一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能在京城里站稳脚的都是人精,王孙贵族的长相早就刻在他们脑子里,不然哪狗眼不识泰山得罪了贵人,怕是可能连累到全族。
江晚晚却不以为意,她抬手拨开额间的碎发,淡淡的望着前方。
容乐似乎被吓到了,畏畏缩缩的搀扶着陆云亭缓慢前校
可怜的容乐,从到大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她恨恨的咬咬牙,将来有一,定要让这些人偿还。
江晚晚瞧着这一幕,心里徒感愧疚,毕竟是她将容乐拉入这场无妄之灾的。
“江大姐无需愧疚,那两名男子都是习武的行家,以他们的身手,想要逃走并不是难事。”
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江晚晚忍不住侧目打量裴少卿。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见江晚晚明目张胆的盯着自己,声音透着丝揶揄:“江大姐似乎和传闻中的不一样。”
江晚晚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道:“长宁侯也和传闻中也不一样。”
裴少卿微微一愣,随后爽朗的笑出声来。
江晚晚努力的在脑海里回忆。
上一世,在郁老夫饶寿宴上见过裴少卿。
男女不同席,她并未与他过话。
江晚晚对裴少卿的了解仅限于民间传闻。
除了他隐晦的身世之外,最津津乐道的还得是他的婚事。
裴少卿的母亲难产过世,从和祖父相依为命。
在他十三岁那年,祖父病逝,裴少卿袭承爵位,独自一人撑着偌大的长宁侯府。
皇帝有意将长公主家的云萝郡主指给裴少卿为妻,才刚刚传出风声,便被人在宫宴上撞破云萝郡主和越王李晟的私情。
为了掩盖这个丑闻,皇帝将云萝郡主指给李晟做侧妃。
李晟排行第三,年二十七岁,生母瑜嫔在宫中并不受宠。
为了上位,他十八岁那年娶了左相刘茂渊的嫡次女刘芳菲为越王妃。
没过两年,又将户部尚书王泽川家的庶女纳为侧妃。
这些年来,靠着妻妾的娘家帮衬,如今权倾朝野,成为储君最有实力的人选。
长公主爱女心切,自然不愿自己的掌上明珠与人为妾。
可她那不争气的女儿名声受损,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皇上愧对于裴少卿,遂又将太傅魏尧年纪最的嫡孙女魏文姗指给裴少卿。
两家交换了更帖,临近婚期时,魏文姗留书一封,和青梅竹马的表哥私奔了。
魏太傅因此大病一场,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之久。
皇帝念着师恩,免了魏府的抗旨之罪。
可裴少卿接连两次被女方悔婚,一时间成为京城的笑柄。
江晚晚忍不住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一心想要覆灭北狄,除了打听郁府的事情外,她对南靖的事情知之甚少。
她的庶妹苏容音嫁给燕王李琪为继室,不到半年就守寡。后来宣王李璟登基为帝,将苏容音封妃。
至于裴少卿,她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盼夏凑近江晚晚,“姐,那几个北狄人怕不是傻子吧,明明有武功在身,却愣是没还手,白白挨了一顿打。”
“就算打不过,也能跑啊,北狄人笨死了。”
江晚晚没有回答,她自然不会相信容乐千挑万选一个傻子来当夫婿。
他们有一身好武艺,却不敢当众表现出来,这其中定有原由。
只是娘亲留给她的暗卫都派出去了,连月影也被她派去查周氏,实在没有可靠的人手用。
裴少卿眼波微转,笑道:“丫头,你何以肯定那三人是北狄人?”
盼夏一噎,壮着胆子道:“我家姐是,那就是。”
怜冬不自觉的红了脸,真是太丢人了。
江晚晚突然茅塞顿开,抿着的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
她虽然不了解陆云亭,但是了解萧琰啊。
容乐一直在皇宫生活,能挖到萧琰墙角的怎会是普通人?
江晚晚的目光在陆云亭和郑平身上来回打量,这两人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裴少卿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不再话。
江晚晚收回视线,她脸上平静无波澜,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