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北狄前一世,这次是江晚晚第三次成婚,也是礼仪最周全的一次。
李璟搀扶着江晚晚进新房,揭开她的红盖头,不由得呆愣住。
喜娘知李璟的身份,低垂着头不敢多言。
楚虞领着一大帮同辈闯了进来,吵着要闹洞房。
柳子墨和柳子期也跟着起哄,唯柳子煜安静的站在最后面,默默的看着江晚晚。
不知谁低声说了一句,“闹王爷的洞房,会不会被打?”
柳子期得意道:“放心闹,我表姐夫脾气可好了。”
“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楚虞伸手摸了摸柳子期的头,叮嘱道:“他平时可不怎么好说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日给姐姐闹起来。”
站在门口的流星和流云对视一眼,一动不敢动。
江晚晚尴尬的垂下眼眸,城阳侯府的楚虞活泼可爱,话也很多,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她大概是将城阳侯府当作自己的家,只有在家里,在疼爱她的长辈面前,才能做个开朗的少女。
李璟嘴角噙着笑意,低头触上江晚晚柔软的唇。
“哎哎哎……”柳子墨扶额,“我们还没开始闹,你怎么自己主动凑上去?”
楚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
瞧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真是没眼看。
江晚晚脑袋里嗡嗡嗡直响,那么多人看着,李璟不要脸,她要啊。
她悄悄伸手捏了李璟一把,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一脸意犹未尽。
李璟挑衅的笑道:“闹啊,怎么不闹了?”
柳子期轻轻拍了拍柳子墨的肩,笑道:“二哥,表姐夫的脸皮太厚了,再闹下去的话,感觉吃亏的是表姐。”
柳子墨点点头,“要不咱们找他喝酒,灌他,咱们这么多人,不信喝不倒他。”
兄弟俩对视一眼,默契的上前,一左一右拉着李璟往门外走。
柳子墨边走边说道:“表妹夫,长辈们还等着你敬酒呢,咱们今晚一定要喝尽兴。”
刚刚还满屋子的人,除了江晚晚之外,走得只剩下楚虞和喜婆。
楚虞走到桌前坐下,朝喜婆招了招手,吩咐道:“你退下吧,让婢女传菜。”
喜婆应声退下。
江晚晚看向楚虞,说道:“你不跟着一起出去凑热闹?”
楚虞扯开嘴角笑笑:“有祖父坐镇,子墨他们不会太过分,不过就是向李璟表态,若是将来他辜负了你,就是与整个城阳侯府为敌。”
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还有我西周。”
江晚晚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得意道:“有姐姐撑腰的感觉真好。”
两人相视一笑。
楚虞垂下眼眸,轻声道:“晚晚,对不起,你娘亲的死,我有所隐瞒。”
几名婢女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精美的菜式,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待婢女退下之后,江晚晚拎起酒壶,斟了满满两杯酒,递给楚虞一杯。
她眼里含着水光,“我娘向来只做她觉得对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拦不了,就像当初外祖父没有拦住她嫁给我爹一样。”
楚虞喝了一杯酒,低声道:“有些话原本不该在你大婚之日说,可是事情藏了这么久,我怕今日不说,以后更没有勇气说。”
江晚晚替她满上,安静的等待她的下文。
楚虞眼尾泛红,缓缓说道:“那日我瞧见江容音鬼鬼祟祟的同婢女说话,留了个心眼去盯梢,发现她给你娘下毒。”
“我赶在送药的丫鬟前面去提醒你娘,却看见你娘服下她自己配的毒药,同婢女交代后事。”
“我想救她,可是她死活不让我施针,一心求死。”
江晚晚拍拍楚虞的肩,安慰道:“我娘会武功,也会医术,她一心求死的话,有无数方法实行,你阻止不了。”
“此事外祖父早就说与我听过,娘是为了保护城阳侯府不受舒贵妃威胁,也为了保护我。”
“此事不是你的错,这个仇,我会从舒贵妃身上讨回来。”
江晚晚端起酒杯,正色道:“虞姐姐,加上梦里的那五年,你陪伴了我整整十年,以后再难相见,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那五年。”楚虞低喃一声,笑得苦涩。
她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江晚晚的杯子,“你也要保重自己。”
两人一饮而尽,眼角都有泪痕。
楚虞搁下酒杯,拭去眼角的泪。
江晚晚立即替她斟上满满一杯,又将自己的杯子也倒满。
她夹了块鱼肉放到楚虞的碗里,笑道:“你的嘴被怜冬养得刁,在西周可还过得惯?瞧着瘦了一圈。”
楚虞笑道:“要不你把怜冬给我呗,到时候让她和桑柔一起来西周。”
江晚晚笑盈盈道:“给,将盼夏一起给你。”
“你倒是舍得,可我不敢要。这两个丫头黏你黏得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