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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谦淡淡道:“九黎族年年向佛度贼进贡,懦弱资贼,难道就可取?星越,腐朽和陈旧就该推倒,乱世需要的是进取,而非苟且偷安。成功的过程并不重要,借蛮贼之力也好,借妖族之势也罢,付出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待我功成之日,自有濉宗弟子为我著书立传,赞我功绩,传颂千秋。”
黎松林冷哼:“姚谦,你还真是诡辩之才!你想要建立千秋功业,就怕实力支撑不起野心,最后沦为别人建立千秋功业的棋子。人人皆欲化龙,谁才是真龙?”
器黎甲首是一位纯仙体男子,唤出七剑绕身飞行:“跟他辩什么对错,葬仙镇那边绝对出事了,一起出手,斩他于今日。必须尽快调遣军队,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斩我?我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来的?”姚谦道。
滚滚妖云从宽阔的濉河之上涌来。
天琊岭那位妖族甲首,山岳般的巨大身躯踏河而来,气势磅礴,水浪滔天,笑道:“已经这么多天,你们才反应过来,会不会已经来不及了?”
三陈宫、天一门、棺海阁的甲首,相继现身。
三陈宫甲首是一位纯仙体宫装女子,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悬立在半空,如与空间融为一体。她笑道:“现在,该你们考虑,会不会被我们尽数斩杀在此了!”
九黎族的九位甲首,皆心沉谷底。倒不是担心四大宗门和天琊岭的甲首,真敢在此处动手。毕竟他们也有后手,真要拼命,谁都别想讨到好。
他们担心的是葬仙镇那边。
快六天了,该发生的事,或许已经发生。
黎松林很担心苍黎、黎菱、李唯一他们,眼神冰寒:“他们是想将我们留在此处,哪都去不了,战吧,姚谦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乱世需要进取,而非偷安。”
蓦地。
混乱的马蹄声响起。
一支驮运尸体的队伍,从葬仙镇方向行来。
王道真独自一人,浑身是伤,虚弱不堪的骑在最前方那匹健马背上,行至诸位甲首面前。
“嘭!”
他从马背上侧倒在地,强撑重伤的身体,跪地声泪俱下向姚谦禀告:“甲首……六世孙死了,杨云死了,陈敬塘也死了,柳大师死了……我们遭遇了两位神秘女子的袭击,她们修为深不可测……咳咳,我也是跳进沸腾的濉河,才侥幸保住性命。”
在返回的路上,王道真已将见过他的那几位涌泉境武修击杀灭口。
王道真将那两位神秘女子描述了一番:“她们大打出手,下手狠辣,肯定是九黎隐门的人。”
“六世孙是被司马覃三刀劈死,他实力远比所有人想象的更强,杀九泉至人根本不用第二刀,我们联合的十多个势力的涌泉境强者,被杀得溃不成军。只可恨,我无法跨过五海境之界,否则必将其手刃。”
王道真带回来的这则消息,出乎在场所有甲首意料。
那位妖族甲首,怒极反笑:“先杀法道火猿,又杀我天琊岭百脉全银的传承者种子,就算他有极西灰烬地域的大妖撑腰,本座也要送他十种死法。”
三陈宫甲首再也笑不出来,倒不是在意陈敬塘等人的死,而是觉得自己颜面扫地。
姚谦没有下车,但听出王道真话语中的数处破绽,感知也在那些尸体身上发现了一些端倪。
但这个时候,岂能怒毙王道真,让本就已经偷着乐的九黎族九位甲首看笑话?
他沉默片刻,赞叹道:“好,很好,九黎隐门终于现身,我们的计划算是成功了!涌泉境的战场,没什么意义,五海境那边才是关键。你伤势如何?”
王道真倒是没有想到,一贯睿智的甲首今日竟被自己骗过,忙道:“无妨……我……咳咳……我还能为宗门而战……”
姚谦实在是一眼都不想再多看:“既是如此,你便赶紧前往五海境修士的那条路,将九黎隐门那两个女子的信息,告知青溪他们。”
有些东西,王道真编不出来。
姚谦相信的确有这么两个神秘且强大的女子出现。
无论是不是九黎隐门的人,都值得出手,将她们拿下。
王道真骑马重返葬仙镇而去后,兽黎甲首看向长长的马队,及马背上的尸体,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还以为你们算计有多深,准备有多充分,害我瞎担心了一场。看来你们涌泉境的弟子,死伤很惨重啊!”
姚谦平静道:“九黎族的五海境武修,能活着回来一半,你再笑也不迟。”
……
李唯一伤势痊愈,看着堆放一地的各类物品,染霞异药、法器、血晶、丹药、钱袋……应有尽有。
而远处,尸体也是堆成一座小山,都是为了借钱而自相残杀。
这些人都想借钱不还,死有余辜。
已经两个时辰没有逃亡者前来,显然这种守株待兔般的赚钱方式无法长久,不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
李唯一道:“辛苦了!看中了什么,你先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