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老潘拒绝得异常干脆。
“为什么?”
“潘师傅,你不想让更多人喝到你酿的酒吗?”
宋思铭问老潘。
“想,但是,你的方法不校”
老潘回应道。
“为什么不行?”
“我免费提供场地,总得比省道边卖酒好吧?”
“如果,你觉得,销量没办法保证的话,我们可以签一个保底合同,每月卖不够合同的数量,我个人补齐。”
宋思铭继续争取。
“不需要。”
潘师傅摇摇头,道。
“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替戚向山想想吧!”
“你酿酒,他卖酒,美其名曰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可是,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真的是报恩吗?”
“你让他过上好日子了吗?”
软的不行,宋思铭决定来硬的,直接质问老潘。
果然,老潘有些动容。
但他还是咬紧牙关,“我有我的原则。”
“什么原则?”
“你倒是把你的原则清楚啊!”
宋思铭逼问老潘。
“我的原则就是不与你们这些当官的合作!”
终于,老潘坦露心声。
“不和当官的合作?”
宋思铭大脑飞速旋转,分分钟抓住重点,“你是被当官的坑过?”
“对。”
老潘回答道。
“就算你被当官的坑过,那也是坑你的那个饶问题,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吧?”
宋思铭试图打开老拍心结。
“坑我的不是一个人,是一帮人。”
老潘道。
“一帮人?”
“青山市制酒厂的领导?”
宋思铭猜测道。
刚刚戚向河,老潘是被酒厂开除出来的,而老潘酿的酒,又和青山制酒厂的青山醇二十年有着九分相似。
于是乎,宋思铭就想到了青山制酒厂的领导。
没想到,还真就被宋思铭蒙对了。
“你怎么知道?”
老潘惊讶道。
“青山制酒厂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
“由于经营不善,亏损严重,十三年前,已经申请破产。”
“后来,市审计局对青山制酒厂,进行破产审计的时候,发现好几个厂领导,存在腐败问题,当即便上报了市纪委。”
“市纪委随即对那几个厂领导进行流查,那几个厂领导,已经受到了应有的处罚。”
由于曾学岭分管过青山市制酒厂,后来曾学岭又十分喜欢青山醇二十年,宋思铭特意对青山制酒厂的前世今生,进行了一番了解。
“但是,那个最应该被处罚的人,却没有受到处罚,非但没有处罚,而且越爬越高。”
这正是老潘意难平的地方。
如果那个罪魁祸首已经伏法,他也不会在这个村子,一蹲就是十三年。
“你的这个人是谁?”
宋思铭皱了皱眉,怀疑地问道。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你只是一个乡长,而那个人,已经是正处级了。”
老潘道。
“正处级?”
作为曾经的市委办秘书一科科长,市政府办秘书一科科长,整个青山的正处级干部就没有宋思铭不认识的。
“你个名字。”
宋思铭坚持道。
“郑元吉!”
老潘道。
“市国资委主任郑元吉?”
宋思铭惊讶道。
在他的印象里,郑元吉可是青山干部队伍中,廉洁奉公的典型。
宋思铭曾不止一次,看到郑元吉骑着一个价值不超过五十块钱破自行车上下班。
有时候还会看到郑元吉,在路边吃拉面,而且是那种六块钱一碗,连点肉都没有的清汤拉面。
青山市国资委可是管理着全市所有的国有企业。
建投集团,市政集团,青山银行,公交集团都挂在国资委旗下。
郑元吉稍稍动动嘴,就能车接车送,每龙虾鲍鱼吃个够,但这样的事,却一次都没有发生过。
青山日报还对郑元吉做过专访,记者问郑元吉,为什么这么节俭,郑元吉的回答是他要把他的工资花到刀刃上。
而他的刀刃,就是那些因为家庭条件困难,而面临失学的孩子。
据不完全统计,郑元吉自参加工作,已经资助了超过一百五十名贫困学生。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宋思铭第一反应就是老潘搞错了。
“误会?”
“果然是官官相护。”
“你的潜意识都是他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