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忆抹去嘴角血渍,他干脆褪掉衣衫,露出背上的旧鞭痕,“两年前这鞭子没能打断我的脊梁,今日就能?”
烛火映着顾长忆背上狰狞旧疤,江氏手中佛珠突然绷断,檀木珠子滚进供案底下。
顾忠暴怒挥鞭:“混账!当年若由着你习武,今日早成靖王刀下鬼!”
“那也好过当个活死人!”顾长忆突然夺过鞭子折断,“父亲可知文茵为何宁肯绞了头发?她定国公府的牡丹——”
他抓起供案上断簪狠狠插入掌心,“染着人血才开得艳!”
江氏惊呼:“长忆!”
祠堂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
第十鞭落下时,江瑾安玄色氅衣卷着大雨闯入,刀鞘格住军鞭:“姑父若要打,不妨连瑾安这纵容之罪一并罚了。”
顾忠气极。
江氏见了他,就记不得儿子背上的伤,心里只有顾长风的事,“瑾安,长风是你表兄,我们是一家人!”
祠堂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厮捧着鎏金拜帖跌跪在地:“靖王府送来口信,……五日后便要抬文姑娘过门,哪怕文姑娘只剩捧骨灰,红轿也要从定国公府门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