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如玉的白皙玉手轻按在木屋封死的板壁上,掌力轻吐。
“嘭!”
“哗啦!”
墙板宛如纸糊一般,应声而破,木屑碎片却不激射,似被无形劲气裹挟,轻飘飘落到地上。
苏星河见这一幕,神情不由一怔。
这木墙年深日久,早已朽烂,稍微练过些功夫的都能轻易劈开,倒也显不出她内功如何深厚。
可这运劲收力的手段却委实精妙,即便练到了苏星河这般年纪,也未必就能如她一般收放自如。
“姑娘不仅棋艺惊人,功夫也是高明的紧,老夫佩服!”
穆念慈被夸得有些羞涩,回头朝他轻轻福了福身,这才俯身进了门洞。
屋内一片昏暗,日光从她破开的洞中透进来,微风卷起尘烟,丝丝缕缕,描出光的形状。
“小姑娘,请进来吧。”
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传来,语气甚是慈祥,听得人如沐春风。
穆念慈循声绕过一面木墙,进到空荡荡的内室,便瞧见一人凌空而坐。
这人面如冠玉,不见半丝皱纹;一部三尺长须,没一根斑白。
听声音起码七八十岁年纪,观像貌却仍神采飞扬,倒像是个四十岁出头,风度闲雅的中年文士。
寻常提起仙人,第一印象大多是须发皆白的老神仙,可这人瞧着不见半分老态,却自有一身仙风道骨。
“美甚美果然与我逍遥派有缘。”
这话听着奇怪,却也有几分道理。
逍遥派的传人的颜值,那可真如大理段海王和江南柯大侠一样,乃是有口皆碑,世人公认。
他与李秋水自不必多说,天山童姥也是清秀可爱的合法萝莉,就连叛出门外的“星宿老怪”丁春秋,那也是身形魁伟,鹤发童颜,“老神仙”一般的模样。
穆念慈突然被无崖子夸奖貌美,一时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该如何作答。
再仔细观瞧,这才发觉他是被一根黑色绳子缚住,悬空吊起,绳色与背后墙壁一致,乍看之下才会误认为是悬空而坐。
“我这棋局布下后,数十年来无人能解,今日终于给你拆开,总算全了老夫一桩心事。”
无崖子面色慨然,既有欣喜,又掺杂几分怅惘。
“来,丫头,到我跟前来。”
“晚辈穆念慈,见过无崖子前辈。”
其实直至见到棋局之前,穆念慈仍对此行一无所知,只是顾平安与苏星河一番对答,兼之她冰雪聪明,此时也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无崖子虽身怀绝世内力,但静坐屋中,对屋外之事全不理会,此时听她直接认出自己身份,不由有些惊讶。
“你认识我?”
“此事说来话长.”
穆念慈将先前顾平安的说辞重复一遍,将如何巧入无量山石洞,上山拜会苏星河,又瞧见珍珑棋局的始末一一道来。
至于帛卷上的北冥神功和李秋水留言,自然也不必隐瞒。
无崖子听得入神,呆坐半晌,许久不语。
他本以为李秋水至今仍居于那洞中,至此方知她早已离去。
“你竟已身怀北冥神功?莫非.真是天定之缘?”
破珍珑者,便是他的传人,更是逍遥派下一代掌门人。而这破局的少女,竟在此之前便得了李秋水传承,习得逍遥派最上乘的内功绝学。
如此奇缘,如何能不让他惊讶。
“孩子,你靠近些,伸出手来。”
穆念慈有过一瞬迟疑,但想起顾平安放心让她独自进来,似乎胸有成竹,便也放下防备,上前抬起手来。
无崖子伸出一指,在她腕心内关穴轻轻一点。
一道微弱暖流传入,北冥神功自行运转,将那一丝内力吸入气海。
“果然是北冥心法!”
无崖子难掩喜色,旋即又落下泪来。
“好孩子,好孩子!天可怜见,竟真为我送来如此一位传人,无崖子死而无憾了!”
他这般年纪竟如此失态,连说两个好孩子,可见心中有多激动。
二人内力同源,穆念慈自然感受得到,又听他口称“传人”,心中便猜出了大概。
一首一发一内一容一在一一一看!
原来这珍珑棋局,竟是无崖子挑选弟子所用。
“好,好,乖孩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百年之前的门派老祖要收自己为徒,穆念慈何曾想象过这般场面,不由怔愣。
无崖子哪能猜到她心中所想,见她迟疑,竟还有些彷徨。
好在穆念慈并不像郭靖那般迂腐,与师侄同床共枕都已坦然接受,重新拜师祖为师又有何妨。
这种事听起来匪夷所思,倒也有些意思,若仔细算来,自己岂不比夫君又高了好几辈?
“孩子,你.”
“弟子见过师尊。”
穆念慈也不嫌地上积尘,盈盈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