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自然不会忘。”
“既然没有忘记,那就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一心一意辅佐皇帝,
你记住了,你终究只是皇上的臣子。
即使当年先皇有意立你为储君,但祖宗宗法在此,
你此生只能效忠于皇帝,切莫生了其他心思;
至于迎娶侧妃一事,肆儿还是好好考虑一番,母后也是为你好。”
好一个‘也是为了你好’。
澹台肆面无表情道:“母后,那儿臣也有言在先,若是皇上执意赐婚,
那花轿过门时,便是侧妃的祭日,母后若是不想看喜事变丧事,就收回这个心思。”
“........”
太皇太后怔怔了几秒。
搭在桌沿边的五指暗暗用力扣紧边缘的楠木。
“你当真要和哀家作对到底?”
她的声音不自觉染上一股阴沉。
澹台肆不慌不乱的回答:“母后这是什么话,儿臣怎会和你作对?”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抓不出他的错处,自己却气了个半死。
太皇太后胸口不停的起伏。
缓了又缓,这股气也没顺下去。
她气极一笑:“哼,肆儿了那么多,怕还是不愿意让你的王妃伤心吧,
可是,你做到这个地步,可有想过,万一宸王妃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事呢?”
“..........”
澹台肆慢慢抬眸望着太皇太后。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哀家的意思是,宸王妃似乎也没那么在意你;
今日之事哀家早已和他明,
可瞧着他那反应,似乎并不在意你纳侧妃之事,你又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澹台肆眼神微微一滞。
太皇太后将澹台肆的表情尽收眼底。
心里的底气越发足了。
她承认澹台肆是当世的将相之才。
只是,一旦有了在意之人,便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殿内烛光跳动。
澹台肆沉默了一会儿。
缓缓站起来,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太皇太后。
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上是何种神色。
只有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母后不觉得,和本王这些很可笑吗,你觉得,本王会在乎这些?”
完,他转身离开。
只是这离开的背影少了几分平日的稳重。
太皇太后死死盯着那道背影。
直至消失在栖凤阁的内殿;
“呵,澹台肆,你真的不在乎吗?”
这场对弈,她也不算输的彻底。
宸王府———
此时夜已经深了。
容浔还是毫无睡意。
文喜把灯罩取下来,将灯芯剪短了一截。
偏头看一眼坐在榻上心不在焉的人。
轻声道:“王妃,休息吧,宫里都下钥了,王爷今晚怕是不会回来了。”
容浔摇摇头:“我睡不着,你先去休息吧。”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今日也够累了,快些睡吧,我再坐会儿。”
文喜无奈,他知道公子在担心王爷。
不能多,只得劝道:“那公子别坐太久。”
他将灯罩罩上。
退了出去。
容浔愣愣的望着床头那颗发亮的上清珠。
今日他才发现,他原来这么在意澹台肆。
若澹台肆真的出了事.......
吱呀——
开门的声音响起。
容浔的思维中断。
以为是文喜。
他起身往外走,“怎么了,可是有东西没拿......王爷!”
澹台肆夹着着深夜雨露的湿气走进来。
脸色有些难看。
不知是不是今日之事惹他心情不快了。
容浔急忙过去:“王爷总算回来了,臣很担心你,你........”
不等容浔完,澹台肆握住容浔的手腕。
沉声道:“你会介意我纳侧妃吗?”
“..........”
澹台肆的这句话像是在容浔本就不平静的心底又往里扔了一块大大的石头。
激起水花四溅。
他张了张嘴,想什么。
但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一个字也不出来了。
见容浔沉默。
澹台肆的下颚紧紧绷着。
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你会不会介意本王纳侧妃?”
容浔沉默着眨眨眼。
他不知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