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毗的情况就全然不同了。
此刻大隋的驻军牢牢盘踞在此,已然对苏毗的局势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苏毗内部本就因这突如其来的外力介入而动荡不安。
更要命的是,在外部,还有党项和雅隆部如同饿狼一般,时不时地发起猛攻,让苏毗陷入了腹背受敌的艰难境地。
宇文成龙这一番操作,那可真是明明白白地告诉苏毗众人。
能干就接着跟大隋好好合作,要是干不了,那大家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路。
这就是典型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做派,反正他宇文成龙背后有大隋撑腰,行事无所畏惧,根本不在乎苏毗这边会有怎样的反应。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宇文成龙一身肃杀之气,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苏毗王都那庄严的大殿之中。
此时,大殿周围站满了苏毗的文武大臣们。
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对于宇文成龙突然召集他们前来,心中皆是极为的费解,都在暗自猜测着到底所为何事。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有一位胆子稍大些的大臣站了出来,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语气还算客气地询问道:
“敢问大隋的宇文将军,您这般着急把我们召集过来,究竟是有何要事?”
待旁边的翻译将这话准确地传达过去后,宇文成龙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诸位,那墀蚌苏在位期间,纵容手下的臣子们恣意妄为,对奴户更是残酷虐待,臣民们早就怨声载道。
更为甚者,她当初竟然勾结念几松,一起谋划弑君之事,通过这般大逆不道的手段,才让自己登上了苏毗女王的宝座。
有这样一个品行恶劣、得位不正的君主,苏毗又岂能长治久安,长久地繁荣下去?”
宇文成龙振振有词地说道,仿佛他此刻就是那正义的化身,在为苏毗的未来忧心忡忡。
其实当初宇文成龙在背后撺掇墀蚌苏去勾结念几松,二人合谋去弑杀达甲吾的时候,就已然预料到会有今日这般局面。
后来达甲吾果然死于非命,而念几松也没能逃脱被杀的命运。
只不过,在那最为关键的时刻,宇文成龙暗中派人去给念几松提了个醒,这才导致后来念几松临死前反咬了墀蚌苏一口。
只是当时这事儿并未在苏毗国内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墀蚌苏当时已然手握大权,手段狠辣,将局势控制得死死的。
不过,苏毗国内还是有一部分王室之人知晓这件事的内幕的。
只是他们一直以来都迫于墀蚌苏的淫威,敢怒不敢言,只能把这份不满深深地埋在心底。
但私下里,他们对墀蚌苏早就已经是极为不满了。
毕竟在他们看来,墀蚌苏这王位来得本就不正当,根本就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如今听宇文成龙这般一说,苏毗的这些朝臣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对于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而言,一个得位不正的君王,确实早就该被赶下台了,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只是这废立君主的大事,无论怎么说,那也应该是由他们苏毗本国之人去议论、去权衡,最终达成一致的决策。
哪里轮得到大隋的一个将军在这里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这里可是苏毗,是他们自己的国家,可不是大隋能随意说了算的一言堂!
“宇文将军,这废立君主之说,理应由我们苏毗本国之人去商议讨论,最终做出决策才是,还望将军莫要越权。”
终究还是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言辞恳切却又态度坚决地表明了立场。
不愿意让宇文成龙在这件关乎苏毗国运的大事上当家做主,想要捍卫苏毗的主权和尊严。
宇文成龙面无表情,缓缓地拍了拍手。
紧接着,殿外便传来了一阵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每一下都仿佛重重地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人心头一紧。
只见东方伯一脸冷峻,率领着一队大隋的士卒出现在了殿外。
这些士卒们个个身着甲胄,手持寒光闪闪的兵刃,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光芒,犹如凶神恶煞一般,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殿内的众人。
那架势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冲进来大开杀戒。
就在众人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威慑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又有一队大隋的铁甲卫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大殿。
他们径直朝着那位刚刚站出来表明立场的苏毗臣子走去,二话不说,便从两边一左一右地将其架住,随后便用力往外拖拽着行走。
那苏毗臣子又惊又怒,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
“我乃苏毗之臣,你们怎可如此无礼,这般拖拽于我?”
然而,那些铁甲卫士却仿若未闻,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依旧强行架着他往殿外走去。
“此乃苏毗社稷之臣,怎可拖拽?
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