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李管家带着小福子和赵嬷嬷匆匆往松鹤园赶去,小福子一路上仍在挣扎,嘴里不时咒骂着,可在侍卫们的押送下,也不过是困兽之斗。
赵嬷嬷则低着头,跟在后面,脚步虚浮,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时清浅的愧疚,又有对儿子和孙子们的担忧。
红珠和绿珠也不敢有丝毫耽搁,朝着侯爷与夫人的居所飞奔而去。她们深知今夜小姐要干一件大事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她们这里掉链子。
紫珠和蓝珠则点齐护卫,马不停蹄地赶往庄子。
此时已过了凌晨,侯府各院都已经睡下了,但是这么大的动静还是惊醒了一些各院的下人,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的看着时清浅带着一群侍卫押着两个人朝着镇北王府走。
“怎么回事儿?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啊!押着的那两个人一个是少夫人身边的赵嬷嬷,另一个是世子身边的小福子吧?”
“是他们!他们这是犯啥事儿了?看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松鹤园吧?”
“你们不知道吗?昨天一早,世子殿下好像要休了少夫人,将秦家族长和几个叔公都喊来了,不过不知道最后怎么着没休成!我打听来着,不过老夫人院子里的嬷嬷和丫鬟嘴严的很,什么都没说!看这架势,准保和昨天的事情有关系……”
“唉!少夫人多好啊!世子为啥就不喜欢呢?论样貌,少夫人比那个陆姨娘好看不知多少倍。论身份,一个出身名门,一个只不过是个妓子。论才情,陆姨娘不过是会弹几首曲子,少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一个身着绿衣的丫鬟忍不住轻声叹息,话语里满是对时清浅的惋惜与不平。
“你小点声!你不怕被陆姨娘的人知道了,打死你?话说,你之前不是对少夫人也是不太上心的吗?她吩咐的事情你总是磨磨蹭蹭的,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少夫人呢!”
“以前是我不懂事儿,现在我还是希望少夫人掌管侯府!”
“我也是,好怀念之前的日子啊……”
时清浅对众人的议论声并不理睬,而是径直朝着松鹤园而去……
……
松鹤园里,守夜的孙嬷嬷看到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连忙迎了上来。
“少夫人,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祖母说,请嬷嬷帮忙通传一声!”
孙嬷嬷看见这阵势,知道定是有大事儿发生,当下转身进了老夫人的卧房。
时清浅在外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被孙嬷嬷喊了进去……
秦老夫人坐在主位上,看着地上跪着的赵嬷嬷和小福子,基本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何事儿。她皱着眉头屏退了所有下人,屋子里只留下了时清浅,李管家,孙嬷嬷……
“清浅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说一说吧!”
秦老夫人捏了捏眉心,无可奈何地询问道。
时清浅上前一步,对着秦老夫人福了福身子道:“祖母,想必您看到眼前的情景,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世子伪造书信,串通赵嬷嬷污蔑孙媳,为了将孙媳的罪名作死,世子不惜派小福子来清风阁杀人灭口!
还好,孙媳对此早有防备,否则,孙媳就将成了一个被千夫所指的荡妇了!
孙媳请祖母为我做主,叫来世子,当面对质!”
秦老夫人闭了闭眼,一脸的疲惫,她沉声对着孙嬷嬷说道:“去见那浑蛋喊来!还有,将侯爷和夫人都请过来!”
“祖母叫世子就成,父亲母亲那里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去吧!”秦老夫人扬起手无力的挥了挥。
孙嬷嬷领命而去,屋内一时静谧的落针可闻,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情。
秦老夫人面上满是哀戚之色,她心中暗叹家门不幸,自己一心盼着家族和睦昌盛,可这大孙子却惹出这等丑事,让侯府蒙羞。
“清浅啊!祖母只问你一句,你打算如何?”秦老夫人看着时清浅的眼神含着愧疚。
“祖母!强扭的瓜不甜,世子为了陆姨娘能做到这般,足以证明他对陆姨娘的真心。孙媳妇也不想横在二人中间。孙媳想拿回自己这些年来用于侯府的嫁妆,而后与世子和离!望祖母成全!”
秦老夫人听着,心中满是酸涩,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时清浅的手,“好孩子,可还有转圜的余地?”
时清浅摇了摇头:“老夫人,您是个聪明人,当知道我大半夜的就来了松鹤园处理这件事情是为何?”
“纵然世子有千般不对,但是清浅仍念着少时他对我的好,也念着祖母对我的好!所以我不想将事情闹大,毁了世子的名声和前途!
但是……”
时清浅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将话说下去,秦老夫人却听明白了时清浅说这些的意思。
她念及旧情,所以不等秦家长辈来,就想将和离的事情谈妥。
但是若是侯府不同意,那可能就会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