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雪后的路滑溜溜的,天色也跟被催着似的,黑得格外早。
轧钢厂一到下班点,傻柱就跟往常没啥两样,手里拎着个网兜,里头装着俩饭盒,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刚踏出厂门口没几步,就瞧见许大茂那家伙,骑着放映科的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冲出来。
许大茂一瞅见前面走路的傻柱,那眼珠子滴溜一转,坏水立马就冒出来了,心里念叨着:“嘿,傻柱这头大傻猪,今天可算让我逮着机会收拾你了!”
趁着天黑,许大茂跟个做贼似的,悄咪咪地骑着自行车朝着傻柱那边蹭过去。
傻柱呢,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耳朵上戴着暖耳,周围满是下班的工友,他压根儿没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眼瞅着距离傻柱越来越近,许大茂双手紧紧握住车把,跟准备发射炮弹似的,伸出一只脚,卯足了劲儿,“嗖” 地一下狠狠踹在了傻柱的屁股上。
“哎呦我去!”
傻柱就跟被发射的炮弹似的,直挺挺地朝着地面扑了过去。
网兜里的饭盒也遭了殃,“叮铃咣啷” 地摔在地上,里面的饭菜撒得到处都是。
许大茂这一脚得逞后,心里乐开了花,但他也不傻,知道不能久留,赶紧蹬着自行车,跟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傻柱脸贴在地上,那叫一个狼狈,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
这可是大雪天,轧钢厂周围的雪早就化成了黑水,傻柱这一摔,整个人跟掉进染缸似的,衣服全湿透了。
原本就不咋帅气的大脸,这会儿黑乎乎的,还挂着一丝血丝,看着就渗人。
“谁啊!哪个缺德玩意儿暗算你大爷我!”
傻柱站在原地,气得暴跳如雷,扯着嗓子骂道,“有种给我站出来,一对一单挑,躲在暗处偷袭算啥好汉!王八犊子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要是让我逮着,非把你屎打出来不可!”
傻柱在那儿骂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烟了,愣是没人搭理他。
倒是周围下班的工友们,一个个跟看笑话似的,对着他指指点点,还忍不住偷笑。
谁让傻柱在厂里是个名人呢,大部分人都认识他。
要说为啥出名,除了厨艺好,最主要的就是他那股子傻愣劲儿,让人想不记住都难。
傻柱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这一摸可不得了,疼得他直咧嘴,心想着:坏了,这下破相了,以后还咋找对象啊!
低头捡起地上的饭盒,看着里面空空如也,地上的饭菜仿佛在嘲笑他的倒霉,傻柱一脸心疼地嘟囔着:“太可惜了,这不是糟践粮食嘛!”
就在不远处的拐角,许大茂躲在那儿,捂着嘴,笑得那叫一个贱兮兮的。
看着傻柱那副狼狈样,他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在许大茂眼里,只要傻柱倒霉,他比中了彩票还高兴,尤其是这次还是自己亲手干的,那成就感简直爆棚。
另一边,张红星、李全有和刘云涛把三位主任送走后,就跟接到紧急任务似的,火急火燎地跑到李怀德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李怀德一听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顿时乐开了花,对着三人一顿猛夸,那嘴跟抹了蜜似的。
领导一开心,下面的人自然有甜头吃。
李怀德麻溜地打开抽屉,掏出一叠票据,分成三份放在桌子上,大手一挥说道:“一人拿一份,这算是我个人对你们这次工作的奖励,好好干啊!”
三个人身上还带着酒气呢,听到这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连忙道谢,上前小心翼翼地把票据收好,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办公室。
张红星离开办公楼后,没跟李全有和刘云涛一块儿走,而是跟个迷路后又找对方向的人似的,折返回了办公楼。
不过他这次没去厂长办公室,而是直奔二楼的财务科。
一走进财务科,张红星就瞧见里面的人正忙着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呢。
这时候,一个长相妩媚、身材丰腴的高挑女人迎了上来,笑着问道:“张主任?您怎么这个点儿来我们财务科啊?咋啦,有啥事儿吗?”
张红星看着眼前这个笑起来像朵花似的女人,心里不禁把她和院里的秦淮茹比较了一番。
要说这俩人啊,身材和长相都不相上下,各有各的韵味。
可秦淮茹身上,就是缺了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那股特殊气质。
啥气质呢?
文静?
不对。
是城里文化人身上那种透着书香的教养气质。
这个女人叫白芸,是轧钢厂财务科的科长,也是厂里出了名的 “带刺玫瑰”。
至于这刺咋带的,张红星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心里琢磨着,要不是这女人不好惹,李怀德那老色狼估计早就下手了,哪还能留到现在?
张红星赶紧堆起笑脸,说道:“白主任,我这不是刚忙完,就麻溜地过来了嘛。”
说着,他把准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