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辰猛地挣脱家丁的钳制,他站直身子,目光直视着高座上的萧定邦。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此刻带着深深的失望。
"父亲,"萧玉辰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您连儿子一句辩解都不愿听,就要定我的罪吗?"
"放肆!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萧定邦怒喝。
萧玉辰轻笑一声:"证据?不知道父亲说的是什么证据?是孙管家带人闯入我房间时,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吗?"
"你......"孙管家脸色一变。
"我且问你,"萧玉辰转向孙管家,"你们闯入时,可曾看到我与柳绿儿有任何不当行为?我们的衣衫可有半分不整?"
孙管家语塞,但随即狠声道:"你分明是想对柳绿儿用强,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
"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萧玉辰冷笑,"那我倒要问问,你们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的院子里?为何会带着这么多家丁?莫非是早有预谋?"
荀夫人脸色微变,连忙道:"玉辰,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是在质疑府中下人救人心切?"
"救人心切?"萧玉辰目光如炬,"那不如请柳绿儿出来,当着父亲的面说说,我究竟是如何对她用强的?想必她一定能说得清清楚楚。"
柳绿儿浑身一颤,低着头不敢言语。
"还有,"萧玉辰继续道,"那杯茶想必还在我的房中。若是父亲不信,大可命人去检查,看看里面是否加了什么异物。西域的'情蛊香',想必父亲不会陌生吧?"
此言一出,荀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父亲,"萧玉辰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儿子自幼丧母,在府中备受欺凌,却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只因记得母亲临终前的嘱托,要我读书明理,光耀门楣。可如今......"
他深深看了萧定邦一眼:"父亲连最基本的查证都不愿做,就要将我打入死牢。这就是您身为人父的态度吗?"
萧定邦面色阴晴不定。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庶子,此刻的表现却是如此出人意料。那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哪里像是一个意乱情迷之人能说出来的?
"老爷!"荀夫人见势不妙,连忙道,"您可不要被他的巧言令色所蒙蔽啊!"
然而萧玉辰却是一声冷笑:"若要证明我的清白,很简单。请大夫来诊脉便知,我可曾中了'情蛊香'的药效。至于这其中的真相......"
他目光扫过荀夫人和孙管家:"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水落石出。"
"来人!"萧定邦沉声喝道,"去请府医来!"
这一声令下,荀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没想到萧玉辰不仅没有中计,反而将计就计,逼得萧定邦要查个水落石出。
"老爷!"荀夫人慌忙起身,"这大半夜的,何必惊动府医?再说了,一个丫鬟的清白,让大夫查验,岂不是......"
萧定邦眉头一皱:"这可是关系到我儿清白的大事,查验一下又有何妨?"
"这......"荀夫人语塞,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孙管家也慌了神,他看向柳绿儿,发现这丫头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若是让大夫查验,立刻就会发现她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非礼,到时候这场戏岂不是立刻就要穿帮?
"老爷!"孙管家跪下求饶,"这事是老奴考虑不周,冤枉了少爷......"
"住口!"萧定邦厉喝一声,"事到如今,定要查个明白!"
不多时,府医匆匆赶来,还带着几个跟诊的学徒。
"去,把那杯茶也取来!"萧定邦吩咐道。
荀夫人面如土色,她看向萧玉辰,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庶子,此刻正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她。那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夫人,"萧玉辰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荀夫人心中一颤,"您方才说我巧言令色。那不如,我们就让证据来说话如何?"
柳绿儿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她知道,一旦让大夫查验,这场戏就再也演不下去了。而荀夫人此刻也是六神无主,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庶子,居然能将局面完全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