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递到他面前。
江瑾安双手接过,细细看过,待翻到背面时,眼神一凝,那方祁王的私印赫然映入眼帘。
他将奏折放回御案,依旧沉默不语。
“老三这瘸子倒是长进了。”惠帝一把掐住江瑾安的肩头,力道大得蟒纹金线都要崩开,“几日前还来朕这儿请安问好,今日便学会了借刀杀人!”
江瑾安垂眸,视线落在奏折之上,语气平静无波:“臣查到靖王与户部贪墨——”
“朕再问你!”惠帝突然暴喝,“两月前你去悦来客栈验尸,可曾见过这印鉴?给朕老实回答!”
“臣不敢妄下定论。”
“不敢?”惠帝气极反笑,突然攥住他腕骨往龙纹砚上按。
墨汁溅湿奏折,祁王印鉴竟在墨色中泛出靛青色,“北境特供的靛青泥,去年贡品单子可是他亲自批的!”
“陛下!”李德禄惊呼一声,踉跄扑上前来。
江瑾安反手接住昏厥的帝王,喉结滚动咽下未尽之言。掌心传来黏腻触感,惠帝后襟已被冷汗浸透——那毒入肺腑的寒凉,分明是……
江瑾安厉声大喊:“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