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行来曲州,封了一位美人为玉妃,那位娘娘如今就住在鹤山别院,陛下甚是宠爱。”沈父喝了口茶,继续道,“陛下说,玉娘娘年纪小,一个人在鹤山别院难免寂寞,她想办个赏花宴,邀曲州的官眷女子都去赏花。”
“时间就定在月底,到时候我们府上的两个姑娘就让你带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可、先前不是还说陛下震怒吗?”
“天子行事哪能由人猜得透,你自去安排吧。”
沈母应了声好,随即看向低头不语的沈珈芙。
沈珈芙察觉到沈母的目光,乖顺地垂眸点了点头。
玉娘娘…是哪一位玉娘娘?
难不成祁渊在别的地方还看上了别的姑娘?
这样…也好,这样的话看来祁渊很快就会对她不感兴趣了,到时候他回宫去,她的生活再恢复平静就是。
没什么不好的。
虽这么想着,但夜里来的人却让她忍不住皱眉。
祁渊堂而皇之地进了门,看见床榻上坐着的沈珈芙,那表情一点也不像在高兴。
他细细思虑了一下这才几日,当即嗤笑一声:“珈芙,这才四日,就把朕忘了?”
沈珈芙别过视线,没去看他,道了一声:“陛下多虑了,臣女每日在家插花泡茶,自然都念着圣体康健。”
这话听着可真别扭。
祁渊走过去,见沈珈芙忙着铺开被子,就那么大一个地方,她铺过来铺过去也不嫌累得慌。
“你父亲可同你说了,赏花宴可热闹得很。”他的手轻轻抬起沈珈芙的脸,看着那双如小鹿一般灵动的眸子,声音低了下去,“你得来。”
沈珈芙稍一皱眉,眼中的烦闷稍纵即逝,表现得很乖巧:“陛下让臣女去,臣女自然是要去的。”
祁渊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小脾气,难不成几日不见倒让她在家里耍野了?
面色稍冷,什么话也没说,一手扣着沈珈芙的腰把她压入了她的榻上。
沈珈芙说了不行,奈何祁渊不听,反手压着她扣在了床柱上。
“你在同朕闹什么脾气,说。”祁渊自认待她已经足够温柔了,几日不见了他特地来看她一眼,一来就给他甩脸色看,要是别人,他直接叫人拖下去了。
沈珈芙紧咬着唇,看着墙壁上映照出来的影子,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烛火……”
她怕被人瞧见,虽然在床帐里,但动作稍大些说不准还是能被外面人瞧出端倪来。
心下一慌,赶紧认了错。
可祁渊却又不让她认错,只要听她在发什么脾气。
沈珈芙白生生的腰间被人掐出了指痕,她紧紧捂着唇,另一只手拽着锦被,眼泪簌簌地落下来。
这时候外面院子里却传来了动静。
“嫡姐今日睡这么早?”
来人是她的庶妹,声音有些疑惑,随即又看见了什么,道:“这屋里烛火不是还亮着的吗。”
沈灵初怪异地瞥了一眼挡在她面前的两个丫鬟,再看了看那屋里微亮的烛火。
沈珈芙察觉到身上祁渊的动作稍停,还不待她松一口气,整个人被他抱在了身上,直接下了床榻。
她控制不住地拽住了祁渊的衣裳,哑声道了句不要。
祁渊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同样低哑,却容不得人说一个不字。
“要么老实交代,要么朕就让她进来。”祁渊的话透着一丝无情。
沈珈芙茫然地撑着他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来几分灰暗,像是不敢置信他当真要这么对她。
她呼吸急促起来,张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手指紧紧拽着祁渊的衣裳,像是溺水一般,艰难地求救着。
祁渊怎么可能真这么对她,这话说出来不过是想叫她说实话,谁料她自己怕得不行,别说实话了,连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了。
看着沈珈芙这浑身战栗的模样,他啧了一声,抱着人大步踏了出去,却没往外走,而是灭了屋里的烛火,随后再抱着人上榻去,将床帐也拉上,撤出身来,将她抱在怀里,拉上了被子。
他的衣裳都被沈珈芙哭湿了一大片,偏偏她哭着又没声音,不用瞧都让人心疼。
“好了,不问了不问了,你看,烛火也都灭干净了。”祁渊轻柔地把人抱着,手掌轻轻拍拍她的脊背,再摸摸她的头。
屋外,沈灵初看着骤然变暗的屋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明摆着不欢迎她吗。
她皮笑肉不笑地酸了两句:“看来嫡姐是近些日子学规矩学得累了,也罢,那妹妹就不打扰嫡姐了。”
祁渊哄着人,衣裳又被哭湿了一片,他不着痕迹地把外衫脱了,拿出手帕仔仔细细给沈珈芙擦脸蛋。
真是自作孽。
把她欺负得哭成这样,现在还得自己哄。
祁渊擦干了她面上的泪,轻轻吻了下她的鼻尖,声音轻下来:“谁叫你学规矩了,学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