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搭建的营帐内,灯火通明。
澹台肆坐在床沿边将容浔半抱在怀里;
面前的阿钦为容浔诊了半天脉,一言不发。
只是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容浔昏迷到现在已过了半个时辰。
喂了药丸、施了针还不见效果。
澹台肆再也镇静不了了。
“医师,王妃到底如何?”
“这......”
阿钦为难的摇摇头:“宸王殿下,恕在下无能,实在诊断不出王妃的是因何昏迷。”
“那眼下该如何,若王妃一直不醒,可会危及性命?”
说这话时。
澹台肆抱着容浔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是否会危及性命,在下也不敢保证。”
阿钦瞧了澹台肆一眼。
脸色难看的吓人。
他清了清嗓音,委婉道:“王爷,在下倒是有一个猜想。”
“你说。”
阿钦点一点头,用手掌指着容浔的双臂。
“王爷,劳烦将王妃的衣袖卷起。”
澹台肆照做。
将容浔两边的衣袖卷到臂弯处。
手臂上斑驳的伤口暴露出来,与他周围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澹台肆身上大小伤口无数。
从未觉得有什么。
但这些伤口出现在容浔身上时。
他只恨不得将伤害容浔那人千刀万剐。
不敢去触碰容浔手臂上的伤口。
即使这些伤都已经结疤了。
他望向阿钦:“王妃无故昏迷可是这些伤口造成的?”
“多半是。”
阿钦指着容浔手臂上一处细小的几乎难以发现的伤口。
“王爷,王妃是从东莱人手中逃出来的,岱蒙王子救下王妃时,他已中了毒,在下虽已给王妃解了毒,但难保不会有残留的毒素留在体内,想救王妃,恐怕还得从东莱人入手。”
阿钦从小就喜爱钻研毒药,又针对这些毒药配置出相应的解药。
但对东莱国的毒物了解不多。
好的解药,肯定是在东莱国大皇子的手中。
澹台肆听了沉默半晌。
他垂眸望着容浔惨白的脸颊。
伸手轻轻摸了摸。
沉吟道:“本王知道了。”
说完,他将容浔轻柔的放下;
拿着佩剑起身往外走去。
阿钦不明所以。
来不及收拾药箱就追了出去。
“宸王殿下,您要做什么?”
“去找裴玄。”
澹台肆轻飘飘的一句话。
却把阿钦吓的不轻。
他一步跨到澹台肆面前;
张开手臂拦住他:“王爷,您别和属下开玩笑。”
“你觉得本王在和你开玩笑?”
澹台肆带着冷意的眼神望着他。
夜晚的微风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
眼神中的认真和悲伤看的阿钦心头一震。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僵持了一会儿。
阿钦慢慢退开一条道。
澹台肆回头看了看营帐。
低声道:“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就劳烦医师照料王妃了,不论用什么方法,还请医师千万保住王妃的性命。”
“....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容王妃。”
澹台肆轻轻嗯了一声。
提着剑快步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
阿钦轻声道L:“唉,想不到这宸王竟如此痴情。”
东莱国和西江国联盟。
此时去闯他们的地盘,无异于闯龙潭虎穴啊。
阿钦摇着头长长叹息一声。
正打算回营帐内守着。
忽然,他看到一个身影跟上了澹台肆。
速度快的他差点儿看到那人的残影。
他眯了眯眼睛。
一丝疑虑涌上心头。
“王爷,等等属下——”
唐久追上澹台肆。
“王爷,属下同您前去。”
“你听见了?”
澹台肆并未停下。
一骑着马一边对唐久道:“你回去,王妃和那么多士兵还在那里,本王不放心。”
“属下也不放心王爷独自去找裴玄。”
两军才交过战。
西江国军虽退了;
但此时他们的地盘定是守卫森严。
想要混进去,难如登天。
唐久难得违抗澹台肆的命令。
他固执的跟在澹台肆身边。
时间刻不容缓。
澹台肆的脸色很难看,语气也十分的不好:“本王再说一遍